早知道還真不如讓他來投案自首,但回到這個問題上,他又下意識的搖頭。
他很清楚譚家在宛州這么多年,招惹了很多事兒,現在這個骨節眼兒上,要想去做點兒什么,那才真的是自尋死路。
至于說副市長的位置,早就成了過往云煙了,他甚至很清楚,自己恐怕在財政局長位置上都呆不了兩天了,只是要看市委如何來安排他這個現在貌似很不好處理的角色了。
共產黨不搞株連九族,兒子犯了罪,該怎么處理怎么處理,至于自己,八大軍區司令都能換防調動,哪里又不能去
小舅子被紀委和檢察院帶走,這意味著譚家已經開始走向了沒落,紀委和檢察院是不會輕易動人的,尤其是檢察院敢動人,基本上都是有了十足把握。
而據他所知,小舅子譚興志問題很多,準確的說應該是從多年前,還在龍陵縣工作期間就已經有反映了,吃相不雅,啥錢都敢吃,自己兒子這一案不過是一個引火線而已,一旦點燃,只怕譚興志自己都收不了口子了。
吳喬生最擔心的是一旦譚興志張開嘴巴亂供,只怕就要鬧騰得沸反盈天了。
自己雖然在經濟上和譚興志從未交織,但是周俊雄呢
再說了,外邊人恐怕不會這么看,弄不好就覺得既然譚興志栽了,你吳喬生還能跑得掉,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人多了去。
吳喬生也沒有自認為自己就干凈得如同一張白紙,難免就會有人要從中夾槍帶棒的蜂擁著朝自己來了。
想到這里吳喬生也是一陣心煩意亂。
門響起,腳步聲過來,是妻子。
看見妻子有些浮腫青白的面孔,吳喬生也是黯然。
自打兒子被抓之后,妻子就睡不好覺了,沒想到禍事接踵而來,譚興志被帶走已經半個多月了,現在仍然沒有聲息,除了原來他在龍陵縣公安局時的幾個下屬被牽連進去外,其他似乎還沒有什么,但吳喬生覺得不太可能這么輕松就了結了。
他感覺更像是暴風雨之前那種沉悶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的味道。
“云東被逮捕了。”妻子幽幽的來了一句,“周家的人像綠頭蒼蠅一樣,沒了抓拿。”
“活該!”一想起這事兒,吳喬生就忍不住怒罵道:“早去干什么了從周志豪到谷云東,周俊雄和周俊蓉這一家人都是些不知好歹不知自愛的人,現在什么火候難道看不出來,還一天到晚作死,還不知道會拉多少人進去!”
“老吳,不至于吧,谷云東那點兒事情,也不是他,是跟他一起的那些人,……”譚興琴小心翼翼看了自己丈夫一眼,“我聽小惠和俊蓉都在說,想辦法判緩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