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縣領導在食堂里吃飯的時候并不多,他們都有家庭,哪怕食堂伙食味道和分量都很好,但是也不及家里吃得更香,當然也有時間來不及或者特殊情況下,縣領導也會在這里吃一頓,但這種情況不多。
真正能堅持在食堂里長期用餐的,估計除了沙正陽之外,也就只有副縣長齊國志和縣委副書記兼紀委i書記岳德斌了。
齊國志是因為老婆是縣一中的教師,平時中午都在縣一中食堂里和女兒一塊兒吃,而縣一中在城南,和縣委縣府大院一南一北遙遙相對,騎自行車都得要十來分鐘,而且學校食堂的味道大家都知道,所以齊國志干脆中午晚上都在食堂吃,只有早飯在家吃。
至于岳德斌,他的情況和沙正陽差不多,他是市紀委下派干部,來真陽四年了,但岳德斌本來也是真陽人,而且也是從真陽出去的干部。
他原來在真陽縣檢察院工作,后來調到市檢察院,88年從市檢察院調到市紀委,91年下派到真陽擔任縣委常委、紀委i書記,93年初升任縣委副書記兼紀委i書記。
沙正陽進食堂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岳德斌和齊國志都已經吃完走了,沙正陽知道縣里的規矩,但他并沒有“遵守”,而是直接坐到了中間。
卿箬笠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上沙正陽。
她已經有些時間沒見到沙正陽了。
她是來她兩個同學這里,順帶就來一起吃飯了。
這兩個高中同學,都是藍光廠子弟,考得很好,一個考上了嘉州大學,畢業分配回來分到了縣委宣傳部,還有一個考上了東北財大,畢業后回來分配在了縣財政局。
宣傳部自然在縣委縣府大院里,縣財政局緊挨著縣委縣府大院,是一個獨家小院,三層樓的樓房,不過沒食堂,所以都還是一樣享受著縣委縣府大院的待遇。
子弟校出來的情況就是那樣,成績兩極分化,好的能考上重點大學,差的連中專都考不上,卿箬笠的這兩個同學都屬于學霸類型,而她呢,則屬于少有的中不溜,只考上了一個漢東師范學院。
看見沙正陽大模大樣的走到了自己的鄰桌,坐了下來,自己兩個同學卻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兔子,縮了起來,垂著頭,只顧埋頭吃飯,卿箬笠也很奇怪。
她對沙正陽的情況還是有些了解的。
那一次救了自己之后,一個月后她單獨請了沙正陽一頓飯。
沙正陽按時赴約了,吃得很愉快,沙正陽希望她可以經常聯系他,但是卿箬笠卻很理性的表示了克制。
她知道沙正陽當了宛州市經開區的管委會副主任,后來工作一直很忙碌,她甚至也打過一次電話到經開區的辦公室里詢問,但對方說沙正陽去了上海,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讓她打手機。
可是沙正陽作為宛州經開區的副主任來真陽縣政府吃食堂,這是一個什么狀況而且好像他還在這里很熟悉,但為什么自己這兩個同學卻縮著頭呢
能和沙正陽打招呼的基本上都是沙正陽認識的,或者是自認為有一定頭臉的角色,像卿箬笠這兩個同學也不過是才工作一年多的小年輕,哪里有資格去沙正陽面前搭話
“小卿,怎么有空來我們真陽縣政府食堂里吃飯啊”沙正陽一邊好整以暇的拈著菜,吃著飯,一邊微笑著問道。
聲音不大,剛好夠這兩桌人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