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里可以主動管起來,和水利局協調,讓水利局適當讓渡有些權力給鄉里,鄉里再和沿線村里上點兒措施,這不是難事。”沙正陽瞟了一眼焦陽。
見瞞不過沙正陽,焦陽撓了撓腦袋,“正陽,看來糊弄不了你啊,嗯,能在河灘地搞事兒的,多少都有些背景,要不就是和村里干部有瓜葛的,要不就是在鄉里縣里有些來頭的,又沒利益,不好弄,鄉里誰愿意”
“那你們就打算一直這樣”沙正陽不相信。
這是一塊很大的利益,哪怕現在房地產市場還沒有啟動起來,但是雙林這一塊河灘地的砂石資源相當豐富,完全可以利用起來。
水利局那些話都是狗屁,文件也是他們發的,怎么劃線,大家心知肚明,這還不是二十多年后那么嚴格的時代。
一切都是因為利益,只要利益到位,鄉村兩級的積極性立即就能調動起來,沒誰能躲得過這些基層干部的手掌心。
“嘿嘿,書記鄉長正在和水利局協商,朱縣長也夾在中間難做。”焦陽笑呵呵的道。
“朱偉忠這么個事兒他都協調不下來”沙正陽幾乎要忘了這個人了,焦陽一提,他才回憶起這個人。
“嗨,朱縣長不想得罪人,總想和稀泥吧,或許還有些人找到他,請他幫忙圓轉吧。”焦陽含含糊糊的說了一句。
沙正陽立即就明白了,這是朱偉忠在里邊有貓膩了,不過這和他無關,他也沒那么多心思來管這些閑事兒。
幾年前對朱偉忠的切齒痛恨早已經隨著時間的消逝和地位的變遷而慢慢淡化了。
朱偉忠現在在沙正陽的心目中頂多就是一個有些厭惡的角色,就像路邊一只躲躲閃閃的老鼠,對自己構不成任何威脅,如果順手滅之,倒也無妨,但如果要讓沙正陽花一番心思去拾掇對方,沙正陽又覺得大可不必了。
幾年的操練,焦陽顯然已經對鄉村情況了如指掌了,很熟練的指點著沙正陽開著車往田里邊鉆。
一路上偶爾遇到幾個走人福的村民,也能笑著打招呼,甚至還在和一輛拖拉機對車讓位錯車的時候下來,和幾個在田邊上蹲著發呆的村民撒上幾支煙吞云吐霧嘮嗑起來。
人生境遇的確不一樣,焦陽原來在縣委宣傳部如同白面書生一般的角色,在鄉上干兩年也就變得油滑而老練起來了,這也是一種成長,沙正陽很是感慨。
終于走到了一處大院子,這就是桑家大院,一個院子里大部分人都姓桑,而且基本上都是不出五服的親戚,這也很常見。
找到桑前衛時,桑前衛正在灶頭上親自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