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正陽很耐心的向曹萬林介紹了一下自己的一些意圖和想法,曹萬林不愧是老搞組工的,基本上一點就透,只不過明白之后,卻對沙正陽的這個要求感覺到了一些壓力。
“沙部長,您這個要求可就有點兒不一般了,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也就是說,市委未來在對一個干部任用上有更為精準的定位,嗯,或者說領導們在研究時要對這樣一個干部有著更直觀更細致的了解,比如某項工作上他是如何取得了什么樣的成績,某個時段上,他在哪些工作上有什么樣的突出表現,這對我們組織部門可是一個挑戰啊,不但是工作量加大了,而且對下邊反饋單位和部門也有相應的提高啊。”
曹萬林忍不住撫摸了一下下頜,皺起了眉頭。
這位新來的部長未免有些挑剔了,如果每個干部都要按照這樣的標準來考察,那組織部就是在增加一倍人手也別想干好。
尤其是一些臨時動議考察說來就來,你怎么可能在那么短時間內就做到這種程度
如果說某一輪考察人數較多,涉及到職位較多,一樣是難以面面俱到,這不太現實。
“怎么,老曹,有難度”沙正陽笑著問道。
曹萬林負責分管干部一處、干部二處、干部三處工作,也就是說在干部調整考察上主要工作是他在抓,當然作為常務副部長的易天行要居中協調,負責日常工作。
據沙正陽所知,許晉九時代基本上就是這樣,除了抓主要重大工作外,許晉九對日常工作關注已經不太多,更多的是交給副手們去做。
不能說許晉九的這種方式不好,適度放權也是一種工作方式,甚至可以調動起副職們的積極性,但是沙正陽覺得起碼自己現在不會采取這樣的方式,而需要適當收一收權。
要等到整個市委安排的主體工作基本告一段落,市委組織部這邊的工作也要按照自己的思路基本理順,他才會考慮向許晉九那樣適度放權。
“沙部長,您這么問,我肯定就要實話實說了。”曹萬林斟酌了一下,才緩緩道“如果是領導交辦的個別干部考察,用這種方式肯定可以,但就普遍性來說,很難適用啊。”
沙正陽很欣賞曹萬林這種實話實說但是卻又有理有節的說話方式,這樣很利于大家溝通商量。
“我也承認用這種方式來肯定可以更直觀更細微更客觀更具針對性的把干部的一些閃光點和缺陷體現出來,但是就目前組織部的工作模式來看,一旦常規性的成批量的考察,是沒有可能做得到這一步的,這是一個系統化的工程,要求的也不僅僅是市委組織部,甚至也是對下級黨委和組織部門提出了相當系統化的新的工作要求,這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做到的。”
曹萬林字斟句酌的把自己的觀點闡述出來,他覺得沙正陽有些急于求成了。
或許這位新部長新官上任,的確想在主要領導面前做出點兒成績出來,而他原來在高新區和經開區,擔任市長助理,甚至在省發計委似乎都做得很成功,到市委秘書長位置上,有一把手的刻意維護,也沒有問題,但組織部不一樣。
組織部的工作是直接對黨組織,更細化一點,那就是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