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雨清:“”
無語良久后,陸雨清終于想起來反駁:“兼職時我不負責擦桌子。”
昆哥:“你重點錯了喂”
但是第二天,陸雨清卻罕見地心生些許懊惱,寧愿自己如昆哥所說是負責擦桌子的那個,而不是站在柜臺之后,負責點餐。
陸雨清拒絕在住址等待顧鵬之,一是因為他需要在快餐店兼職,但實則還有另一個理由,自從高中畢業后,他就始終在挑戰自己腦力的極限,而這個挑戰將在明天到達終點,他將通過心算計算早就準備好的最后一道、也是最難的一道題目。
即使是他這般卓越到罕見的計算能力,面對最后一道題都壓力重重,為能成功他早就做好諸多準備,而突然變換心算地點卻平添失敗的可能,因此陸雨清要求把約定地點改在兼職的店面。
次日一早,陸雨清就在店中做好了準備,他早就習慣一心二用,即使要給客人點餐也絲毫不影響他的計算,很快,心算就進入了最艱難卻也最關鍵的時刻。
但就在此刻,一聲刺耳的高喊突然劃破嵐泉市早晨一貫的寂靜,回響在店面之中。剛進店的客人聲音粗礪沙啞,是處于變聲期般的標準公鴨嗓,嗓門卻奇大,他顯然就是沖著陸雨清而來,一進屋就緊盯著陸雨清,叫嚷道:
“喲,這是誰在柜臺后被人使喚得團團轉呢這不是我們的陸大探花郎嗎哈哈哈哈”
陸雨清的暫住地在老城邊緣,是老城中罕見的一幢六層樓房,只是由于年久失修,帶著霉味的潮濕空氣充斥在樓道中,與各家各戶傳出的飯菜味道混雜,讓人反射性地皺著鼻子一陣不適。
曾經潔白的墻皮呈現淡灰色澤,低處一個個腳印錯綜復雜地疊加于其上,較高的地方則是一片斑駁的小廣告,只給墻面留下狹窄的空隙,每一寸都彰顯著破敗。
器靈昆哥給自己用了個透視法術,在陸雨清衣兜中打量著自己的暫居地,很快他就驚詫而不滿道:“小兄弟你衣冠這么整潔,怎么對住的地方這么隨意不如今天去住賓館明天小鵬還你住宿錢。”
陸雨清卻不回答,沉默著一路走到四樓左邊一扇門前,打開門鎖走了進去。
進屋后卻是同樓道中全然不同的另一番景象,一間小屋被收拾得窗明幾凈,陽光正好,整個房間明亮而整潔,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蘭草香氣,驅散了樓道中終年不散的渾濁味道。
除了過分整潔又略顯空蕩,冷清到缺少煙火氣之外,眼前的房子毫無缺點,顯然比快捷賓館舒適得多。昆哥很有眼色地立即閉嘴,絕口不再提住賓館的話,只是話癆如他,很快又找到了新的話題:“誒小兄弟,咱兩現在暫時結個契約吧,這樣溝通起來也方便。”
陸雨清在門口換下外套掛起,反問道:“現在有什么不方便之處”
昆哥嘖了一聲,語氣有些驚訝:“你對我們修真界當真是一點都不好奇嗎不過我還是想結契約,現在要同你溝通我要消耗法力,在外人面前還不能說話,我真是太難受了。”
聽他一言,陸雨清倚在門邊垂首思索了片刻,決定暫且放下謹慎,滿足自己些微的好奇心,他掏出器靈煙斗問道:“怎么結暫時契約”
昆哥瞬間活力滿滿:“小兄弟真是好人,步驟很簡單,你點燃煙斗抽一口就行,我最遲明天離開,留在這里的時間短得很,暫時契約就夠用不需要什么復雜操作。”
陸雨清擦干凈煙嘴又找了打火機點燃煙斗,他淺淺地吸入一口,不同于他猜想的煙草味道,器靈的煙絲帶著清新的草木香氣,清涼微甜的氣息順著氣管進入肺部,讓人因燥熱而昏聵的神智都清醒些許,陸雨清深吸氣,愜意地微瞇雙眼。
呼氣時吐出一片淡淡白煙,陸雨清剛準備收起煙斗,卻看到純白的煙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浸染成陰郁的深灰,猙獰的骷髏圖形浮現在陸雨清面前,轉眼間又消散不見。
陸雨清問道:“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