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余人瞬間排成長隊陸續進入,陸雨清跟著隊伍緩緩前移,出于習慣他觀察著眼前的建筑,這是一幢古色古香的建筑,石墻呈深灰色,色澤還很新,似乎并沒有經歷過歷史的洗禮,但整幢樓寬敞大氣,依舊足夠宏偉。
建筑的入口是一道約丈高的木門,此時門只打開了左邊半扇,僅能容一人出入,一個石風鈴掛在門前,發出悶悶的聲響。
陸雨清終于走進了大門,眼前的一切讓他不由地微微挑眉,門內竟然是一片空蕩寬敞的空地,空地上寬松地擺放著二百多件桌椅,每張桌子與鄰桌相距都足有幾米。
一個紙片小人飄到陸雨清面前,引領著陸雨清向他的座位走去,陸雨清落座后沒過多久,一位老師突然出現在考場中。
老師清清嗓子,對自己用了個擴音法訣道:“同學們好,我們今天考筆試,我是你們的監考老師。”
各位同學聽到這話反應各異,陸雨清清楚地聽到玄冥倒吸了一口冷氣,但他自己卻微微頷首,神色不變。
伴隨著監考老師一個法訣,幾百張試卷天女散花般四散,飛到考生們手中,陸雨清接過試卷瀏覽一遍,眼前的試卷并不只有考題,在左側列出了幾個數學定理,右側則是根據定理出的幾道題目,顯而易見,這場筆試是在考驗學生們對數學的理解與應用能力。
考場內突然嘈雜起來,吸氣聲此起彼伏,對一個剛接觸的定理進行重重變形,最終做出復雜的題目,難度無異于自學十以內加減法后就考五位數乘除,即使是這些天之驕子也感到了壓力。
陸雨清心中卻沒有絲毫波動,甚至有些想笑。
試卷上的定理經常出現在一本廣為高校學生熟知的課本高等數學中。
而巧的是,陸雨清早就自學過這本書。
陸雨清卻雙眸微斂,輕輕地搖了搖頭。
自幼時起,他一直對別人的注視與情緒十分敏銳,早在武試剛開始時他就發現有人在通過攝像頭觀察考生,其中幾道視線顯然還把他當做重點觀察對象,因此陸雨清很清楚,那些視線只帶著探究或是關切,絕不含一絲惡意。
此時注視著他的視線卻截然不同,暗中窺探他的人目光陰森,讓他不由地悚然。
陸雨清垂眸思索了片刻,終于了然這視線究竟意欲何為,他突然抬眸,猛地展開符咒包抽出一張符咒,右手拇指自飛刀上輕輕一抹,沾染了血珠的符咒被他動作凌厲地浮空拍在身前。
陸雨清語氣冰冷道:“有人偷聽,被我察覺到了,所以我貼了屏蔽符。”
玄冥訝異,他畢竟是個聰明人,轉瞬就明白之前武試第二輪時陸雨清對眾人做出了提示,必然會受到不少人關注,關注他的人中有一些格外陰險,竟然為了獲得線索而暗中偷聽。
玄冥當即怒罵:“這是誰這么不要臉子人無信不立,居然為了區區一個入學考試就拋棄做人原則,真是讓人不齒他的良心難道不會痛痛痛痛痛嗎”
看著玄冥義憤填膺的樣子,陸雨清嘴角一抽,語氣平靜地反問:“之前是誰與我相約一起去巧妙而又不失穩妥地偷考題來著”
玄冥啞然片刻,他罕見地露出了愧疚神色,滿面歉意滿眼討好地解釋道:“我當時是想看看我的室友人品如何,畢竟我是修真界一個大家族的族長,很容易遇到為了攀附權貴而故意巴結我的人,我要確定小陸你不是那樣的人嘛。”
陸雨清早就猜到了這個答案,此時也沒什么情緒波動,他平靜地繼續環顧著考場,道:“偷聽的人必然在現在正向考場邊緣跑的這群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