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千宇自從初中變聲期不慎毀了嗓子后,性格一直自卑內向,他怎么會與張振輝混到一起而且他剛才的表情神態也不對,滿臉世故像是換了個人。還有張振輝,嵐泉市的學校不比別處,做不到像烏托邦一樣保護學生們心靈的純凈,但也不至于讓他年紀輕輕就可以對同學惡毒至此。”
昆哥嘖嘖稱贊道:“少年郎的觀察力很敏銳啊,那就待老夫看看究竟發生了什么。”
一段短時間的沉默過后,陸雨清聽見昆哥的聲音嚴肅了些許:“少年郎你是對的,王千宇這個人目前狀態不太好。”
陸雨清追問道:“怎么”
昆哥沉聲道:“這是鬼迷心竅啊。”
陸雨清以行動代替了解答,他面上運籌帷幄的淡然微笑轉瞬即逝,神色恢復了一貫的平靜,然后他猛地一揮左臂,伴隨著他干凈利落的動作,一個狀似竹簡的筒狀物憑空出現在他手中。
玄冥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視線不由地被陸雨清略顯消瘦的手腕吸引,白皙的腕部戴著只黑色機械表,那手表普普通通看似毫不顯眼,但玄冥心中清楚,這是一塊空間手表,還是少見的能被普通人使用的款式。
早在自學符咒時陸雨清就開始考慮要如何隨身攜帶諸多符咒,最終選擇了這款空間表,此時他取出的筒狀物正是他的符咒包。
陸雨清左手握著符咒包,拇指輕挑,符咒包像是打開什么機關般徐徐展開,變成一個長條形的布袋,布袋內又分出幾十小格,上百張符咒分門別類,整齊地擺放在格中。
某遙設置了防盜,跳著看的小天使請等24小時,盜文號圓潤滾出陸雨清對這群人的到來毫無興致,他連頭都懶得抬,只懶散地撩起眼皮掃視眾人一眼,卻在看到先前開口說話的少年后微微一怔,困惑地半瞇起眼睛。
王千宇他怎么會與張振輝混在一起
王千宇在對上陸雨清的視線后卻雙眼一亮,興奮地露出個惡意滿滿的笑容,他裝模作樣地提高了聲音,對陸雨清嘲諷道:“堂堂探花郎怎么連做服務員都不會,你就是這么冷淡地服務客人的”
他話音剛落,店面中就響起一片嘈雜的討論聲,能讓嵐泉市人稱為探花郎的近些年只有一個,就是今年的市高考狀元陸雨清,但嵐泉人不喜歡稱呼他狀元,卻喜歡叫他探花郎。
因為他是多年來嵐泉市第一個在高考考入全省前五名的人,嵐泉市本地的小報甚至用一整個版面介紹他,并將他譽為嵐泉教育事業的一大成就,對于這座小城而言,陸雨清這個名字很快就像很多大人物一樣耳熟能詳。
此時聽到王千宇提到探花郎三個字,所有人都左顧右盼竊竊私語,尋找著誰才是那位探花郎。
陸雨清在心中暗道了一聲煩,在看到張振輝時他就料到對方會來挑釁,雖然最后發難的是王千宇讓他有些意外,但默默評估之后,他認定情況還在掌握之中,于是甚至沒有停止腦中的心算。
與此同時,他像是應付王千宇的話一般,語調平淡道:“喜歡您來。”
他的聲音平靜得近乎乏味,絲毫沒有服務人員該有的熱切,卻沒有客人指責他,店內其余顧客都興致滿滿地仔細觀察著嵐泉市最近的風云人物,這位高考后竟然在快餐店打工的探花郎。
在眾人的視線中,陸雨清依舊站姿懶散,他雙手支在身前桌面,身體半倚在點餐的柜臺上,微垂著頭沒有看任何一個人,額前凌亂的劉海遮住他的眉眼,讓人們也看不清他的神情。
這種懶散無關頹廢,反而像是地板的紋路在他眼中都比眼前的人更加有趣,所以寧愿低著頭,也難以在應對王千宇時提起絲毫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