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朱登云點點頭道:“不錯,你也注意到了。那紅色粉末是他用瞌睡蟲的糞便,以及曼荼羅花的花粉、蜘蛛的唾液,還有一種我還沒分析出的成分所調配出來的,可以起到和瞌睡蟲類似的作用,用一點兒就可以讓人瞬間進入睡夢。不過,”朱登云好像很疲累的樣子,喘口氣才接著說道:“這粉末畢竟不同于瞌睡蟲,不能讓人保持長時間的睡眠,所以……”
“所以你們就更改節目規則,設置了場內觀眾和場外粉絲?”謀士張良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剛進入這個選秀舞臺時的情景:“還設了抽取幸運粉絲的規則?即使場內的觀眾已經身處夢境之中,你們還對在夢境中的他們二次使用粉末,從而強制抽離他們的意識供那個變態繁殖瞌睡蟲?”謀士張良呼吸有些急促。
“對,”朱登云點點頭:“除此以外,我們還設了雙保險:那就是安然的歌聲。你也注意到了安然的歌并沒有歌詞,安然哼唱的音調,不過是他提前設置好的催眠術!在節目開始之前暖場時,安然已獻唱一曲,正式比賽時再唱,就好像打開了定時裝置的開關,無論場內場外,他們全都進入夢境!唯一不同的是,場內是先粉末后催眠,場外則是先催眠再用粉末,目的都是相同的,讓他們進入二重夢境,提高瞌睡蟲的飲食質量!”
謀士張良看向樹洞中好像一顆淋滿鮮血的心臟的瞌睡蟲,怎樣也無法和記憶中從戒面中滾落的米粒般的晶瑩紅寶石聯系在一起。
真是飽餐一頓啊。
一些細碎的皸裂聲從樹洞那里傳來。
謀士張良忽然轉向朱登云,道:“你在這里,也是用了紅色粉末的吧?”
朱登云點點頭,面無表情。
“也就是說,你現在所處的夢境,和這些人,和他的夢境,是相通的?”謀士張良盯著朱登云。
“確切來說,這個龐大的夢境,是我一手搭建的。這是我的得意之作。”朱登云忽然咧嘴笑了,笑得那樣得意且無所顧忌:“安然的夢,就算賠上成千上萬人,我也要幫她圓了。”
“你……”謀士張良感覺很難理解朱登云的思路:“你剛剛還后悔陷得太深了……”
“我已經在地獄了,還有什么要顧忌的?既然要玩,就玩個大的!我是沒有游戲籌碼,但是,毀掉這個游戲我想并不需要什么籌碼!”朱登云帶著那極具破壞性的笑看著謀士張良,從吃吃地笑,一直到放聲狂笑:“跟著我,跟著安然,你,他,惡心蟲子,還有這些行尸走肉們,還有這些看起來很美卻終將化成屎的夢想,都一起下地獄吧!”
朱登云高高抬起右手,在虛空中幻化出一支如椽巨筆,牢牢握在手中,在空氣中一筆一畫地書寫著,帶動獵獵風聲,似乎要將這個空間的所有全部刮平掠凈!
謀士張良,不,是周游盡量穩住身子,睜大了眼睛,分明看見朱登云要在空中寫出一個完整的“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