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的驟然離世,早已將朱登云的心帶走。對于自己的生死安危,哪怕墮入地獄,朱登云真心感覺無所謂。
但涉及到安然就不同了。
由于自己的一時貪念,聽信了“世外高人”的鬼話,以為真能讓安然起死回生,卻將安然變成了本不該存在于這個世界的怪物!安然,本該安安靜靜地長眠于地下才對。對于此,朱登云深感歉意。
他答應了“世外高人”越來越過分的要求,只為盡快結束這件詭異而荒唐的事情,然后和安然一起進入本該屬于他們的安靜世界。
誰知,惹上這個“世外高人”,事情竟一點點變得棘手起來,好像一只撞到蛛網上的蒼蠅,越掙扎,束縛地越緊。無法掙脫。
聽到“世外高人”要利用安然,朱登云護在安然身前,盡量克制著怒氣道:“你想怎樣利用我都無所謂,但是,請高抬貴手,放過安然吧!”
在那“世外高人”面前,多大的憤怒都不值一提。那人冷冷一笑,只微微一抬手,躺在地上的安然竟像提線木偶一般,踮著腳站了起來,頭無力地低垂著。
“世外高人”冷笑道:“之前讓你女朋友圓夢的時候,你怎么就不說還她清靜了?這會子,馬上要決賽了,你怎么能阻止半決賽的勝者棄賽呢?”
那一刻,朱登云明白,自己和安然,早已沒有了選擇。
“我好像陷在了泥沼中,越掙扎,陷得越深。”朱登云深深嘆息道:“顯然,他已經完全可以操縱安然了。我這時才清楚,我他媽的根本就沒有和他講條件的籌碼!”朱登云艱難地咽口唾沫,聲音里充滿了悔意:“我不該……不該奢求生命之河逆流,不該聽信他的鬼話,不該讓他做安然的經紀人……”
經紀人?這么說這個所謂的“世外高人”一直就在大眾的眼皮子底下、就在陽光之下?自己卻從沒有發現?謀士張良心一沉,很不是滋味。
此時又聽朱登云接著說道:“他命令我給他找一個適合進入夢境、以便于瞌睡蟲繁殖的藏身之所,我只好在游戲里四處征戰,將占領的地盤聯接起來,并搶下了這片地盤中央的這座大城作為據點。他來看過后很是滿意,選中這個宮殿作為他的‘居所’,并親自制造了這片獨木之林,當做他的‘巢’。
“有了巢穴,還得有糧食供給。他利用他的經紀人身份,說動節目組,改了節目設置,讓眾多粉絲到場,以便給他提供充足的意識食糧。說到意識食糧,你知道他是怎么讓這些人進入睡夢之中的嗎?”朱登云問道。
“我猜,是和那些紅色粉末有關。”謀士張良看著朱登云的眼睛說道。交配并繁衍的瞌睡蟲需要高質量且充足的糧食,它們的糧食就是人的意識。而對于瞌睡蟲來說,攫取人的意識最方便的途徑,就是讓人睡覺,進入夢境。尤其是龐大的人群進入同一個夢境,這種情況下的意識,對于瞌睡蟲來說簡直是屬于極品的滋補品!可是,相對于數量龐大的粉絲,瞌睡蟲的數量肯定不夠用,再加上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選手,要讓他們同時進入同一個夢境,就必須使用特殊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