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那“廣告牌”上很可能存在著黑衣人想要尋找的東西線索,小哥哥不由仔細朝那牌子看去。
只見那廣告牌上,清清楚楚,疏密得當地寫著幾行字:
“近日特推貨物:晉州錦絮花色繁多;景州茶碗胎質細膩;螺洲香丸清熱消腫;彼方涎香透肌芳骨;點云珠翠琳瑯耀目……”
小哥哥抬頭看看姚朱安,道:“姚兄這店的經營范圍倒是寬泛的很啊……”
姚朱安笑道:“只有這樣,才敢自稱雜貨鋪啊……”
“這么多的貨物,誰跟誰也不是一類的,那黑衣人看上的是哪一個呢?”小哥哥發愁地看著這廣告牌上種類繁多的商品,問姚朱安道:“以姚兄一位成功商人的直覺,他找的是什么?”
“如果他就是要尋找某樣幫助他恢復身體機能的東西,”姚朱安手指在牌子上一點,道:“應該就是這個。”
姚朱安手指正點著“彼方涎香透肌芳骨”。
“怎么,難道不是香丸嗎?”小哥哥以為,療傷治病的,不應該是種藥丸嗎?
“涎香這東西,你知道嗎?”姚朱安問道。
“聽說過,用來焚香用的香料吧。”小哥哥答道。
“是香料不假,但說它僅僅是香料,那卻是小瞧了這涎香了。”姚朱安道:“涎香也可以作為藥用的。”
“作藥用?”小哥哥驚訝道。雖然修習一道大多也精通醫理,但所知所用的藥物大多是些常見藥物,甚少使用這些極“偏門”的冷僻藥物。畢竟,藥物之所以為藥,是經過了千百代的實踐檢驗后的經驗積累,對于大多數人的常見疾病來說,常用藥物足矣。
冷僻藥物,只用于奇病怪病。
只聽姚朱安又道:“涎香一物,是從一種叫做‘香屏’的樹木的樹髓中分泌而沁出的,初分泌之時,涎香是透明的膠狀,放置風干后轉為乳白色的塊狀物,此時涎香還沒有任何香味,反倒散發著濃烈的腥臭之氣。但將轉變為乳白色的塊狀涎香用新鮮松針包裹了,埋入香屏樹根之下,十年不得開啟見光。十年之后再挖出后,涎香變為墨黑色,異香撲鼻。焚香時,只需小指甲尖那么一點兒,即可讓三間屋子滿室清香,其香經月不減。能分泌涎香的香屏樹只在大海對面的一個番邦有產,數量極少;而且只有樹齡在百年之上的香屏才會分泌涎香,再加上制作上費時費工,因此這涎香也以說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價逾黃金……”
博學多才的雜貨店老板姚朱安喘口氣,又輕嘆一聲,道:“只可惜,世人大多將如此寶貴的涎香用以作為香料,焚燒提煉,只為滿足一點嗅覺歡愉,實在是浪費的緊啊……”
“那這涎香,到底能起怎樣的治療作用?”依姚朱安的意思,顯然他認為涎香的藥用價值要遠高于其聞香之用。這可把小哥哥的好奇心給逗引上來了,如果著的是種好藥奇藥,那么就很有必要存一點兒啦。
姚朱安看著小哥哥的眼睛,慢慢道:“曾有本世所罕見的藥書中,對涎香有過唯一的記載:活血益髓、助陽通脈。意思是,這涎香是很有補益和通利作用的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