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背靠著墻,眼睛看向黑暗中對面的墻,語氣里有脫不開的恨意:“我已經躲了他很多次了……要是這一次能躲過去,我就成了……可恨,他竟然在最后的一刻找到了我……要是我們就用真氣公平對決的話,他未必是我的對手……音樂節現場那么多的人都是我的真氣來源,簡直就像是自動提款機一樣……可惡的是他竟然一上來就用來姓名的法術……誰能想到他竟然會這個……太恨了……他用了這禁術不說,為了困住我堵上我的去路,竟然不惜弄塌了主舞臺……”
“什么?”周游一驚:“你說舞臺是他弄塌的?”
“那還有錯?”張偉冷冷道:“被他追著我是慌不擇路才跑到舞臺下面,他知道我一旦出去就很可能混進人群跑掉,于是索性弄塌了舞臺……”
“真是不擇手段……”付東流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主舞臺的倒塌,不用說,直接導致了傷亡人員的增加,但是,也正因為舞臺的倒塌,張偉這個主犯才會被抓住……很難說,同樣處于相同處境下,自己會做出比他更好的抉擇……
付東流看了看周游,發現他還在楞著神,不由搖搖頭,對著張偉問道:“視頻里有一節,你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東西,才跑到舞臺后面去的?”
“看到什么東西……”張偉好像在回憶著什么,他往黑暗中望著,慢慢道:“還能是什么……就是那個死咬著我的家伙……幾番壞了我的好事……”
原來,張偉是看到了那少年“追殺”而來,才匆匆逃走的。付東流不由有些好奇,問道:“你不是要統治世界的嗎?你不是真氣足足的嗎?還會害怕一個少年?”
“他實在是太難纏了……”自打見面開始,就一直保持著無來由的張狂狀態的張偉,這個時候竟然罕見地露出了一絲絲的懼意:“你說他是少年?看起來的確是……只是,只是,他身手的凌厲,一招一式的老練,還有那深不可測的真氣……我真不知道我面對的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對手……少年?宗師?還是說干脆就是個非人生物?不管他是個什么,絕對都是我統治世界之路上的最大的絆腳石……”
聽起來很像是夢話的話,周游卻聽的很認真。這一位……這位尚不知名姓之人,還真是哪里有麻煩哪里就有他啊……而且,還令每一個對手都這樣印象深刻!
付東流咳嗽兩聲,盡量把這一次的審訊拽回正軌,道:“根據視頻上你當時的表現,我們可以看出來,你一定是在使用某種術,對不對?你對兩個歌迷所做的,應該就是你從禁書上學到的提取真氣的法子;但是在這之前,你在臺下的那些動作,是做什么用的?”
張偉轉過頭,看著付東流冷笑道:“你也是修習者吧?連我在做什么都看不出來?”
付東流深呼吸一口氣,道:“術法萬千,變化無窮,不認識很正常,再說了,你做出的術法,異于常規術法,我承認,我不認得。”
張偉哼了一聲,道:“算你還謙虛……不認得很正常,確切來說,那一套術法,并不算是修習一道的術法……”
“又是你在哪本書里學到的禁術?”付東流冷冷道。他知道像張偉這種所謂的“野心家”,為達到目的,一定是不擇手段的。
“不,哪有那么多的書和哪有那么多的沒被發掘的秘術?”張偉嗤之以鼻,道:“是一個好心人教給我的……”
“好心人?”張偉所認為的“好心”,付東流認為很值得警惕。
張偉后背離開了墻,身子向前探著,對著付東流道:“對我很慷慨的一個人……他能看到我的才能稟賦,他認可我,所以才會把他的秘術傳授于我……”
張偉的話引起了周游的注意,他終于能集中了精神,對張偉問道:“你所說的這個好心人……是不是你根本想不起來他長什么樣子?”
“怎么可能!對于這樣一個肯定我的人,我怎么可能忘記他!”張偉不屑道:“他的樣子就像……”
張偉突然語塞。他張著嘴楞了半晌,才呆呆道:“我怎么會想不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