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游哼了一聲,轉向付東流,道:“領導,你覺不覺得,他所謂的這個‘好心人’,跟孫重說的那個制造恙蟲的家伙,就是同一個人?”
“這么說的話是有些像……”付東流若有所思:“都是用了隱身術之類的術法、遮掩了自己真實身份的人……但是并沒有證據表明就是同一個……”
“我還是相信我的感覺。”周游沒來由的認為自己的感覺不會出錯。他又轉向張偉,問道:“他教給你的術法,是做什么用的?是用來幫助你攫取其他人的真氣的嗎?”
“錯!”張偉佝僂著背,脖子往前伸著,好像一只狡詐的鬣狗,掛著陰險的笑容:“恰恰相反,那是一種真氣外放的術法……”
“真氣外放?”付東流都被張偉的話繞暈了:“你一心要攫取真氣,怎么舍得外放出去呢?”
“有舍才有得嘛……”張偉嘿嘿笑道:“話說,舉辦音樂節的事兒,還是這位好心人告訴我的……他跟我說,音樂節人多而且參與者大多情緒高漲,這樣的場合也是汲取真氣的極好機會,哪怕那些人并不是修習者,他們在情緒高的時候釋放出的氣息也是可以媲美真氣的……”
付東流眉頭皺緊了:“也就是說,你到音樂節鬧事,還是在那個所謂的‘好心人’的指點下去的?”這樣一來,主犯就不單是張偉一個人了!
“是呀!不然我還真想不到呢……”張偉大方承認了:“所以我想法子做了音樂節的安保,以確保我能站在最核心的位置……只有在中間的位置上,那種真氣外放的術法才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那么,那所謂的真氣外放的術法,到底是起什么作用的?”周游問道:“這個術法是不是才是引起踩踏騷亂的根源?”周游覺得自己似乎在一步步接近真相的范疇邊緣。
張偉背靠著墻,眼睛看向黑暗中對面的墻,語氣里有脫不開的恨意:“我已經躲了他很多次了……要是這一次能躲過去,我就成了……可恨,他竟然在最后的一刻找到了我……要是我們就用真氣公平對決的話,他未必是我的對手……音樂節現場那么多的人都是我的真氣來源,簡直就像是自動提款機一樣……可惡的是他竟然一上來就用來姓名的法術……誰能想到他竟然會這個……太恨了……他用了這禁術不說,為了困住我堵上我的去路,竟然不惜弄塌了主舞臺……”
“什么?”周游一驚:“你說舞臺是他弄塌的?”
“那還有錯?”張偉冷冷道:“被他追著我是慌不擇路才跑到舞臺下面,他知道我一旦出去就很可能混進人群跑掉,于是索性弄塌了舞臺……”
“真是不擇手段……”付東流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主舞臺的倒塌,不用說,直接導致了傷亡人員的增加,但是,也正因為舞臺的倒塌,張偉這個主犯才會被抓住……很難說,同樣處于相同處境下,自己會做出比他更好的抉擇……
付東流看了看周游,發現他還在楞著神,不由搖搖頭,對著張偉問道:“視頻里有一節,你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東西,才跑到舞臺后面去的?”
“看到什么東西……”張偉好像在回憶著什么,他往黑暗中望著,慢慢道:“還能是什么……就是那個死咬著我的家伙……幾番壞了我的好事……”
原來,張偉是看到了那少年“追殺”而來,才匆匆逃走的。付東流不由有些好奇,問道:“你不是要統治世界的嗎?你不是真氣足足的嗎?還會害怕一個少年?”
“他實在是太難纏了……”自打見面開始,就一直保持著無來由的張狂狀態的張偉,這個時候竟然罕見地露出了一絲絲的懼意:“你說他是少年?看起來的確是……只是,只是,他身手的凌厲,一招一式的老練,還有那深不可測的真氣……我真不知道我面對的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對手……少年?宗師?還是說干脆就是個非人生物?不管他是個什么,絕對都是我統治世界之路上的最大的絆腳石……”
聽起來很像是夢話的話,周游卻聽的很認真。這一位……這位尚不知名姓之人,還真是哪里有麻煩哪里就有他啊……而且,還令每一個對手都這樣印象深刻!
付東流咳嗽兩聲,盡量把這一次的審訊拽回正軌,道:“根據視頻上你當時的表現,我們可以看出來,你一定是在使用某種術,對不對?你對兩個歌迷所做的,應該就是你從禁書上學到的提取真氣的法子;但是在這之前,你在臺下的那些動作,是做什么用的?”
張偉轉過頭,看著付東流冷笑道:“你也是修習者吧?連我在做什么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