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付東流雖然并不認為記錄下這個秘術對案子本身有什么幫助,更不認為僅憑張偉的敘述就能了解秘術的運用,但既然周游提出來了,就讓他問下去好了。對外的時候,自己人的槍口得一致。
張偉又笑了一聲,走到了周游面前,看著他,道:“我拒絕。”他自顧自走回到黑暗的角落里,坐了下來,道:“你知道什么是秘術嗎?秘術的‘秘’是什么意思?是秘密!我為什么要透露秘密?你給我一個理由?”
“因為你已經是囚徒了?”周游往黑暗中走了幾步,道:“一個永遠不會減刑的、已經深埋在地下的囚徒?”
張偉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著狼一樣的眼光。他看著往前走過來的周游,道:“修習者的術,每個派別都有每個派別的秘術,各不相同,如果能融會貫通,這個修習者肯定是不得了的……但是,就算你只是個修習的初學者,也不會不知道,入得哪一門,就只能修這一門的術法,私自修習其他派別的術法,就算是壞了這一道最大的規矩!”
周游道:“那個你所謂的好心人,跟你也并不是同一派的吧?”
張偉看著周游,笑了一下,道:“的確不是……但你好像忘了,我已經被逐出師門了……”
周游一愣。這一點,他的確是疏忽了。
正在周游不知該如何說下去的時候,付東流走到周游的身后,對張偉道:“我想你搞錯了一點……”
張偉和周游都看向了付東流,想聽他要怎樣講。
付東流微微一笑,道:“修習一道,跨越派別偷師偷藝,的確是為人所不齒……但是,我們向你詢問的秘術,并非是要據此學藝,而是出于訊問的目的,只是想通過秘術的內在規律,推斷出嫌疑人的身份。從這個角度,我們沒有任何的禁忌,還請你配合一下!”
付東流的話無懈可擊。張偉看了他半晌,才笑了兩聲,道:“姜還是老的辣啊……小子,跟你的領導學著點兒呀!”
周游看著付東流,一時沒有說話。張偉曾經提到過,那個所謂的“好心人”傳授給他的秘術,并不屬于任何一個已知的修習派別,而是那個人自己獨創的,因此但從秘術的角度來說,要找到其中的規律推斷出其人的身份,那就近似是癡人說夢了。以付東流的資歷來看,他不會不清楚這一點。但即便如此,付東流還是支持周游做這份“無用功”,周游從心底里感謝自己這位看起來極其“官僚”的領導。
“但我還是拒絕。”張偉的話打散了周游的內心波瀾。周游和付東流瞪著張偉,異口同聲問道:“為什么?”
張偉的聲音在黑暗中幽幽飄了出來:“那是我的秘術……只屬于我的秘術……雖然我現在還被圈禁于此,但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會從這里出去……再次掌握這個世界……我還要用我的秘術……讓這個世界為我所用……”
“你別做夢了!”付東流打斷了張偉的意淫,冷冷道:“你的余生只能在這地下深深的黑暗中度過了……而且,由于被剝奪了絕大多數的真氣,說不定,你的壽命比普通人還好更短呢……”
“你!”張偉霍的從黑暗的角落里站起身來,看樣子想要跟付東流打一架似的。
付東流當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只聽付東流口中重新念出那一串宛如咒語般的數字:“1216971981125!”
語聲未了,張偉“啊”了一聲,隨即又團成了令他自己分外別扭的球狀,那樣子就好像是在虛空的黑暗中,有一只大手強行將他扭成了那個樣子一般。
“我恨你!”張偉脖子被強行低下,說出話來也是悶悶的,氣息不暢的聲音:“我更恨那個家伙……”那個竟然會用姓名術法控制自己的人!
“我命令你,講出那個將青草變換成藤蔓的秘術!”付東流的聲音無比威嚴。
張偉眼睛往上翻著,給了付東流一個陰狠的眼神,但嘴里還是順從地講出了他“珍藏”的秘術:“完成這個秘術,首先要調動自己周身的真氣,調動越多,完成度也越高……然后念動咒語釋放真氣……當然,在這之前須得確定好需要灌注其中的物體……這個目標物體,只能是草木動物昆蟲之類,人的話,沒用……至于咒語,就是這幾句:釋汝真氣,歸于我心;真氣從之,我心安之;貫我脈氣,復我界之!”
張偉喘口氣,又道:“咒語就是這幾句,但需要全神貫注用真氣連念三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