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你這是干嘛?怎么突然停下來,也不打個招呼……”周游揉著腦袋抱怨道:“我現在可是差不多修為盡失啊,要是受傷了可得算工傷啊……”
“行了行了,別說那些沒用的,”付東流打斷周游,道:“你現在怎么變的跟那個不知名姓的少年一樣了,油嘴滑舌的……我就問你,你剛才說在辦公室見過這個靈物?你確定?”
周游看著付東流的眼睛,也是無比認真地回答道:“我確定以及肯定見過……老鼠!您忘了嗎,那只耗子不知道從哪兒鉆進來的,把您珍藏的餅干全都吃了,是領導您親自撥款讓我去買的老鼠夾子啊!”
“啊……你這小子!”付東流臉上的表情從充滿希望瞬間滑落,掉成了黑臉:“我跟你認真探討靈物,你跟我說什么逮耗子!”
周游一臉的無辜,道:“是您問我見過沒有的……老鼠我當然見到過啊……但是這一只,能稱為靈物的老鼠,我也是今天頭一次看見,從我之前的反應,您就應該能看的出來吧?”
付東流無奈嘆口氣,道:“我看的出來,當然看的出來……我也是今天頭一次見它,這還用說嗎?可是,周游,你別忘了你除了是一個長眼睛的人,還是一個修習多年的修習者,除了眼睛看到的,你是不是用真氣還能看到皮囊之下的東西呢?”
付東流說的不錯,這是身為一個修習者最基本的素質。哪怕不能識別眼前所見之物的真氣程度,也要能看出它的與眾不同之處。可即便是這個最低限度的要求,對于目前的周游來說,也是極難完成的任務。
周游對著付東流搖搖頭,道:“領導,不開玩笑的說,我真看不出來……別說看不出這只靈物的真氣,現在我就是這樣跟你走著,說著話,就已經很疲累了……”
付東流一拍腦門,道:“我差點忘了……你付出了近三分之一的真氣……算了,放過你了……這趟回去,我放你個長假,行不?”
聽見向來不肯放假的領導親口允諾自己放長假,周游登時喜形于色,他正準備好好感謝一番領導的大恩大德,卻見一直在前頭帶路的靈物小黑鼠,不知何時竟爬上了通道旁邊的石壁,站在高處,沖著他們兩個人吱吱叫著,那聲音,竟分外嚴厲!
這個世界最能給人神秘感的地方,大約除了海洋,就是地底深處了吧。在那幽深而沒有光照的陰暗之處,人的眼睛無法探尋,永遠需要面對突如其來的未知,這種讓人沒有心理準備的境遇,或許就是人類最原始的恐懼。
人類對自己生存的這個世界,還是有太多太多的不了解了。
或者說,對于某些區域,人們根本就是拒絕去了解。他們拒絕去認識一切他們不能想象的。
就比如某個初夏的白晝,在地面上忙忙碌碌奔奔波波的人們,怎么能夠想象就在這個城市的地底,會有兩個人看似正常的人,跟著一只小老鼠深一腳淺一腳地摸索前行?
聽起來很荒謬,但身處其中的人卻絲毫不會覺得自己成了異類。
付東流和周游一前一后,緊緊地跟隨著小黑老鼠的匆匆步履,一路前行,毫不停歇。看著在自己前面不停擦汗的付東流,周游忍不住問道:“領導,咱們這么走,可就走出去了呀!您確定就是要跟著這耗子走路嗎?”
跟著小黑老鼠,周游和付東流又走上了回頭路。他們正在原路返回,目前已經快要走出囚室區外面的那條通道了。再走下去,他們就會走出石縫,又轉回到傳達室那里去了。
付東流聽了周游的話,卻連頭也沒回,道:“跟著它走就是了……靈物不會騙我們的……”
“靈物……”說起這個,周游不由好奇道:“這會是誰的靈物呢?為什么會在這地底下游蕩?它的真氣在風雨橋不會受到干擾嗎?”
“不會,”付東流道:“說白了,風雨橋的各種設置,都是為了限制人的真氣而做,對于動物或者靈物來說,卻是絲毫不受影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