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束縛重獲“自由”的鐘夫人,腦袋機械地來回轉了轉,隨即鎖定了仍在一旁的劉若明,于是大踏步,朝著他走了過去!
劉若明這時反倒鎮定了下來,就連心底原有的那一絲不安也消失了。鐘夫人的行動,恰恰證明了他的擔心,這讓劉若明認定自己的判斷沒錯。既然如此,事情反倒簡單了,剩下的就是擒住鐘夫人,探明那古怪的真相就是了。
看著掉轉頭又沖著自己過來的鐘夫人,劉若明不慌不忙,身子微微一矮,雙腿用力,登時騰空而起,躍在鐘夫人頭頂之上,一腳踹到鐘夫人的脖頸子上,將鐘夫人蹬了個趔趄。不等鐘夫人重新穩住身子,劉若明已借力翻身到鐘夫人背后,左臂迅速勒住鐘夫人的脖子,右手立掌為手刃,往她肋間猛然一擊!
這一擊并非只是單純的力量擊打。劉若明看中的是打中的位置。他在看一個人時,可以從人的動作體態習慣之間,瞬間找到這人重要氣脈的走行。在劉若明的眼中,鐘夫人雖然還有些古怪,但是基本的氣脈走行卻不會因為她的古怪而改變。
鐘夫人的肋間,正是她連接全身氣運的關鍵氣脈的行經之處。
被劉若明勒住脖子的鐘夫人,原本正瘋狂地扭轉脖頸子,想要用她大張的嘴咬向劉若明的胳膊,可是就在劉若明這一擊擊出的瞬間,鐘夫人竟然身子一抖,登時僵在了當地!
看鐘夫人大張的嘴巴,似乎她很想憤怒地吼叫出聲來,只是無奈她動彈不得,也發不出聲音來。
站在外間的黑子替劉若明松了口氣。這下應該沒問題了吧?
黑子往破門洞那邊走了兩步,終究還是停在門洞外面。
劉若明卻仍然勒著鐘夫人的脖子不放手,空出來的右手卻撫上了鐘夫人高高隆起的大肚子上。
黑子忍不住道:“仙人,這個機會不能再丟掉了吧?您還等什么?此時不下手除了鬼胎,還要等到何時?”
劉若明沒說話,他只是將自己的精神全部集中在了鐘夫人的肚子上。
上天有好生之德。劉若明希望自己能搞清楚鐘夫人到底懷的是不是鬼胎,再決定是否要下殺手。
而且,從他現在所感觸到的胎動來看,鐘夫人肚子里的東西,大有古怪!
透過鐘夫人的肚皮,劉若明能清晰地捕捉到一股涌動的不安分的怪異之氣。這真氣不屬于鐘夫人,也不像是鬼胎特有的陰寒怨毒之氣,反而,更像是修習者的經過修煉的真氣!
“咦?”劉若明只覺得自己墜入了重重迷霧之中,本來還看得到遠方的一點光明,此時似乎也全都被模糊不清的霧氣給遮掩的嚴嚴實實。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鐘夫人肚子里的胎,從胎兒就是修習者?這完全不可能啊!修習一道,把那些喜歡走捷徑、尋偏門的所謂修習者都算上,也不曾有過從胎兒修煉的事情啊!這在修習的理論上是完全講不通的啊!
修習講究的是不斷增加自身的真氣,讓自己的身體保持平衡,雖然有所謂“元嬰”的說法,但并不是真要讓人修煉的倒退成一個嬰兒、胎兒,那只是一種比喻,比喻自身的真氣均衡往復,就好像天真未受污染的純真嬰兒一樣,與自然界息息相通、沒有人為的雕琢與刻意。
難不成,真有半吊子的修習者誤解了“元嬰”的含義,強行把真氣灌注在胎兒身上?可是,這也說不通啊,就算真有人造出了這樣的一個胎兒是為了修煉,可是他要是能收集那些真氣,自己直接用好了,又何必放在一個胎兒身上呢?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再說了,從時間上來說,守寡多年的鐘夫人,也完全不可能在十幾天時間就受孕且如此腹大如盆啊!
劉若明的手停在了鐘夫人肚皮上的神闕穴上。那里的氣息,最為明顯。不管她肚子里的古怪胎兒是不是鬼胎,那東西似乎現在就停留在神闕下面,不再蠕動,只是靜靜地停留在那里,那感覺,似乎是……
似乎,那胎兒也正在感受、分辨著劉若明的真氣!就像一條大魚懸停在船底下方,靜靜地等待著什么?
劉若明之前的不安又重新出現了。
哪里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