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什么東西,一直被忽視了?
劉若明腦門上竟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就在這個時候,鐘夫人終于掙扎了一下,力氣極大,差點就將劉若明勒著的胳膊掙脫開來。她的氣脈只是在重擊之下被暫時截斷,一旦重新匯通,肯定會接著反抗的。這一點劉若明早有預料,所以只是加大了勒脖子的力度。
但是,隨著鐘夫人的扭動不已,劉若明原本放在她神闕穴上的手向旁邊滑開。
劉若明的手順著鐘夫人肚子上質地還算不錯的絲綢袍子的布料滑開,看起來很是曖昧的一路向下滑向了神闕下面的關元穴,袍子太滑,他的手一時沒有收住,過了關元仍舊一路下滑……
“仙……仙人?”黑子長大了嘴,不敢相信在這種時候劉若明竟然還有心思揩油吃豆腐?
還是對一位疑似吃人的大肚婆?
劉若明卻霍的轉過頭,對黑子急切道:“黑子,剛才在來的路上,你說阿櫻曾經在金魚池里抓過魚?”
黑子一愣,沒想到劉若明思維竟然會蹦的這樣快,似乎也沒什么邏輯?但黑子還是點點頭,回答道:“是啊,我還跟你講過,阿櫻當時是無知無覺的,她從魚肚子里拽出了一條蟲子,后來把她自己都嚇壞了……”
“那條蟲子,長什么樣子?”劉若明的語氣越來越急。
黑子不由受他感染,說話也快了起來:“我記得,那蟲子好像是條舌頭一樣,粉嫩嫩的,且迎風見長,大約有兩指粗細,伸展了有半條胳膊那么長……”
“阿櫻后來把它丟在了籃子里,帶進了屋子,”劉若明控制著拼命掙扎的鐘夫人,看著黑子的臉滿是深深的焦慮:“我記得你說過,籃子里鋪了細草……如果那是穗發草的話,這蟲子應該就是蝽蛭!”
失去束縛重獲“自由”的鐘夫人,腦袋機械地來回轉了轉,隨即鎖定了仍在一旁的劉若明,于是大踏步,朝著他走了過去!
劉若明這時反倒鎮定了下來,就連心底原有的那一絲不安也消失了。鐘夫人的行動,恰恰證明了他的擔心,這讓劉若明認定自己的判斷沒錯。既然如此,事情反倒簡單了,剩下的就是擒住鐘夫人,探明那古怪的真相就是了。
看著掉轉頭又沖著自己過來的鐘夫人,劉若明不慌不忙,身子微微一矮,雙腿用力,登時騰空而起,躍在鐘夫人頭頂之上,一腳踹到鐘夫人的脖頸子上,將鐘夫人蹬了個趔趄。不等鐘夫人重新穩住身子,劉若明已借力翻身到鐘夫人背后,左臂迅速勒住鐘夫人的脖子,右手立掌為手刃,往她肋間猛然一擊!
這一擊并非只是單純的力量擊打。劉若明看中的是打中的位置。他在看一個人時,可以從人的動作體態習慣之間,瞬間找到這人重要氣脈的走行。在劉若明的眼中,鐘夫人雖然還有些古怪,但是基本的氣脈走行卻不會因為她的古怪而改變。
鐘夫人的肋間,正是她連接全身氣運的關鍵氣脈的行經之處。
被劉若明勒住脖子的鐘夫人,原本正瘋狂地扭轉脖頸子,想要用她大張的嘴咬向劉若明的胳膊,可是就在劉若明這一擊擊出的瞬間,鐘夫人竟然身子一抖,登時僵在了當地!
看鐘夫人大張的嘴巴,似乎她很想憤怒地吼叫出聲來,只是無奈她動彈不得,也發不出聲音來。
站在外間的黑子替劉若明松了口氣。這下應該沒問題了吧?
黑子往破門洞那邊走了兩步,終究還是停在門洞外面。
劉若明卻仍然勒著鐘夫人的脖子不放手,空出來的右手卻撫上了鐘夫人高高隆起的大肚子上。
黑子忍不住道:“仙人,這個機會不能再丟掉了吧?您還等什么?此時不下手除了鬼胎,還要等到何時?”
劉若明沒說話,他只是將自己的精神全部集中在了鐘夫人的肚子上。
上天有好生之德。劉若明希望自己能搞清楚鐘夫人到底懷的是不是鬼胎,再決定是否要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