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櫻所說的話讓劉若明很是意外:“你的意思是,現在的這條蝽蛭,是從那條史上最大蝽蛭的尾巴尖分化而來?”
“不錯,正是這樣的一個意外分化,才使得那了不起的蝽蛭一脈得以保存,”阿櫻老氣橫秋地嘆口氣,道:“我當初把它養成那么大也是極不容易的,辛辛苦苦百十年的心血,就那樣被你們一把火化成了灰,這叫我怎能甘心?所以我當然要召回它的分化之身,再續前緣了……”
“什么?”阿櫻一番話,驚得劉若明嘴巴都合不上了:“你是說,當初那條巨大無匹的蝽蛭,就是你給鼓搗出來的?”
阿櫻拱拱手,得意道:“正是!”
“你是怎樣做到的呢?”劉若明忍不住問道:“你是怎樣讓它長成了那樣巨大的模樣?”
“秘密!”阿櫻故作神秘道。
“那,為什么?”劉若明困惑不已:“你這樣執著養蝽蛭,到底是為了什么?”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不過這個理由,你就沒有必要知道了。”阿櫻的手搭在了鐘夫人的肩頭,看起來很隨意的樣子,道:“因為,你馬上就要成為我的小春兒的夜宵了!”
說著,阿櫻的手在鐘夫人脖頸間輕輕一掐,就好像碰到了什么機關似的,鐘夫人慘白臉上,一直緊閉著的嘴巴伴著一聲粗糲的吼叫,好像肚中滾滾驚雷,好像下水道沖過的濁水激蕩之聲一般,頓時開啟!
被劉若明擊退過一次的,被阿櫻親切稱之為“小春兒”的蝽蛭,從鐘夫人洞開的大嘴里,再一次霍然冒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著劉若明直撲過去!
蝽蛭撲過來的速度,跟之前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它的速度之快,快到劉若明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光向自己面前閃現過來,甚至他都看不清楚那蟲子的身體!
那蝽蛭也就在鐘夫人腹內呆了這一時半會兒的,怎么就好像突然長了本事了呢?
個中緣由,劉若明來不及細想。但他卻也并不慌亂。敵人底子摸不清,劉若明自然不能放松片刻,早在拖著阿櫻說話的空檔,劉若明早已在背后結好了他的一個術印。
“天羅地網!”劉若明腳下生根,揚起臉對著那道凌厲撲來的光,毫不退縮,雙手向身子兩旁伸開,十指虛張,力道十足地往虛空里一按!
只見劉若明面前的空氣,黑暗中虛空一片的空氣,仿佛被風吹過的水面一般,竟在他的雙手按定的剎那間,皺起無數的波紋,在空中縱橫交錯,仿佛一張隱形的大網,忽然顯了形!
就在那道蟲子所化的光劈到劉若明臉上的時候,這張似乎籠罩了屋內空間的空氣巨網,呼的收攏束緊,徑將那蟲子網羅其中!
從蝽蛭于鐘夫人口中冒出,到掉入劉若明的“天羅地網”被縛,這一切幾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如果旁邊站著一個普通人,恰好在這個時候眨了眨眼,那他根本就無法得知那眨眼之間發生過什么!
蝽蛭好像一條不小心撞入漁網的魚,頓時沉落網底,光滑圓潤的身子拼命扭動掙扎著,可是,它掙扎的越劇烈,深深束縛進它身體里的“網”就收的更緊!
明明是從無形中生出的“網”,縱橫交織的網格卻在此時放出越來越明亮的光來,從點點微光,到有些耀眼的銀光!
被“網”絞殺的蝽蛭,頭端口器裂開,發出一聲尖厲的叫聲,簡直要將人的耳膜刺破!
一直表現的很淡定,不知從哪兒獲得滿滿自信的阿櫻,一看她的“小春兒”的遭遇,登時換了一張臉,她那張稚嫩俊俏的小臉上,此刻堆滿了黑重的戾氣,只有那張嘴唇薄薄的櫻桃小嘴,卻是越來越殷紅如血!
不像她身旁好像被掏空了成木偶一般的鐘夫人,阿櫻雖然看起來怒氣沖沖,但是她卻沒有張口怒喝,反而嘴巴抿的緊緊的,似乎牙齒在口中正要咬碎。阿櫻就這樣沉著臉,雙手一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