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喜歡嗎”奧德羅塞有些遲疑地問道。
一切環節都和預想的一樣,進行的很順利,卻沒想到卡在了最后一步。
蘇斷確實有點意見,但是這話直接說出來似乎有些傷人,奧德羅塞很認真的在邀請他,他不能就這么隨便拒絕掉。
奧德羅塞伸手摸摸他的下巴,揣摩著說“雖然瑞尤涅現在看起來是無趣的綠色,但當花季到來的時候,就會很漂亮了。它還沒有向外界開放,我們可以單獨在那里玩。”
說著調出了這顆星球在花期時的照片,于是出現在蘇斷眼前的,就成了一顆鋪層著各種顏色的星球,粉、紅、藍、紫各色花瓣如同層疊云層般聘聘婷婷地交織在一起,顯得輕柔而夢幻,仿佛在星球表面描摹了一副極盡渲染的水墨畫。
蘇斷“”不,我覺得它變得更綠了。
見小奴隸依舊沒有回應,臉上的表情似乎還變得更加愁苦了一些,奧德羅塞頓了頓,將這顆星球的資料關掉“不喜歡就不去了,我們換一個。”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但是看樣子,第一次出去旅行的邀請,大概要以失敗告終了。
他回頭要好好反思一下才行,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蘇斷還在糾結,聞言急急忙忙地開口道“沒有不喜歡”
他緩了一下,小聲說“就是我們可以在它是綠色的時候去嗎我比較喜歡那個顏色,嗯健康”
“嗯”奧德羅塞發出一個輕微的疑問音節。綠色的瑞尤涅是常態期,風景遠不如花期到來的時候漂亮,雖然他對花什么的沒有研究,但是這些基本常識還是知道的。
他們家小奴隸的審美似乎有些異于常人
腦海中一閃而過這個念頭,奧德羅塞妥協地親親小奴隸微微彎起的眉角“都聽你的,時間還長,可以慢慢選。”
無論去哪里都好,只要身邊是這個人,即使是常態期的瑞尤涅,也會有很多可以看的風景。
蘇斷輕吐一口氣,忙不迭地點點頭。
先拖著吧萬一過段時間奧德羅塞就把這顆會開很多花的奇怪星球忘了呢
星艦繼續向前航行,脫離了首都星域后,觸目的風景就成了冰冷而廣闊的漆黑宇宙,它大部分時間都安靜的寂寥到了極致,時不時才會有星河帶遠遠露出一角,閃著細碎的微光,又在下一道航線轉換時,悄無聲息地消失。
在離開首都星域的第四個小時艦隊開始蟲洞躍遷,躍遷進行的密集而快速,在第三次躍遷后,蘇斷很快出現了不適反應。
雖然只是輕微的頭暈,但奧德羅塞還是果斷了叫了軍醫。
蘇斷被整個裹在被子里,被嚴令禁止在醫生到來之前下床走動,他艱難地把自己的兩條胳膊從被子中抽出來,努力地解釋著“只暈了幾分鐘,現在已經沒感覺了,不用那么麻煩。”
奧德羅塞的精神體一直待在他身邊,為他隔絕了大部分躍遷帶來的不適,他能感受到的部分已經非常微小了。
奧德羅塞把好不容易掙脫出來的兩條胳膊重新塞回去,俯身用薄唇不容拒絕地親親他的唇角,說“不行,下面還有更多的躍遷,有不舒服一定要盡快解決,不能拖下去。”
蘇斷張張嘴,苦惱的呆住“”
他試圖跟奧德羅塞講清楚自己那兩分鐘類似于起床時的呆滯的暈眩還遠遠不至于到叫醫生的程度,但無論他說什么,奧德羅塞都不為所動,堅定地把他拘在床上。
他不是不舒服會強撐著的人,那樣才是給奧德羅塞添麻煩,但這種程度的不舒服,還用不著這么嚴陣以待。
只會平白浪費醫生的時間。
正在蘇斷苦惱該怎么說服奧德羅塞打消叫醫生的念頭的時候,醫生已經效率極快地敲響了臥室的門。
房門打開后,一個略微有些眼熟的身影走了進來。
“來來來,讓我看看這是怎么了,都躺床上了,這么嚴重啊”阿維德穿著一身人模狗樣兒的白大褂,拎著手里銀色的醫療箱,猛一看上去倒是很像一名高尚的戰地天使。
如果無視那一直浪蕩的解到第三顆的紐扣和莫名有些凌亂的燦金發絲的話。
蘇斷略微瞪大眼,對于阿維德出現在星艦上有些吃驚,他記得阿維德是研究院來著,怎么跑來當醫生了
系統解釋說“阿維德主修的是本來就是醫學方面的專業,也通過了臨床測試,也有行醫資格證的,在戰事繁忙、醫療資源緊張的時候,研究人員兼任軍醫的事情很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