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斷嗯嗯兩聲,說“有的。”頓了一會兒,又問“我現在可以摸摸他嗎”
雖然對方看起來并不像是什么弱小的生物,甚至可以說是強大冷硬到需要讓人逃避的存在,但蘇斷卻莫名覺得,嚴深這時候應該很需要人安慰。
系統說“按理說是可以的,不過躁郁癥患者在發病期間可能顯出高攻擊性的傾向,所以宿主還是應該謹慎一些。”
蘇斷想了想,說“沒關系的,我可以買菠菜,嚴深現在只是一個正常人類,打不過我的。”
系統“”它的宿主真是意外地很知道變通呢。
系統“您說的對,系統計算顯示50經驗值的初級菠菜已經足夠您把治愈目標撂倒,有需要請隨時召喚系統喲宿主”
蘇斷“嗯嗯。”
前面路口的紅綠燈切換到了紅燈狀態,車輛停下,安靜地等待著允許通行的標志顯現。
蘇斷想了一下,伸出手,把自己的手蓋在嚴深手背上,白皙細瘦的五指張開,努力把掌心下比自己大了一圈的拳頭都攏住。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車里的冷氣太過,男人的手背有些涼,蘇斷這具身體本來的體溫就不怎么高,摸上去的時候卻明顯感覺到男人手上的溫度比自己還低一截。
他屈起指節蹭蹭男人涼滋滋的手背,摸到了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小聲問“你冷嗎”
似乎是被他突然湊上來摸手的動作驚到了,男人的身體明顯又變得更僵硬了一些,過了好半天,直到轎車都開始重新往前走了,越過車輛交匯的紅綠燈口,才啞聲回了一句“不冷。”
事實上,不僅感覺不到冷,甚至從青年觸碰到他手背的瞬間開始,就有一股控制不住的熱度從接觸到的地方燃起,朝著身體的其余地方蔓延而去。
青年的掌心和指腹都是溫熱而柔軟的,和他本人一樣幾乎不帶任何侵略性,綿軟的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落而來的羽毛一般。
蘇斷不放心的問“真的不冷嗎”
“不冷。”依舊是硬邦邦的回答。
蘇斷其實不怎么信,不過他又摸了兩下,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覺掌心下的手好像沒那么涼了,猶豫了一下之后,還是熄了讓司機降低車廂里空調溫度的打算。
“嗯嗯。”他輕聲應了一句,垂眼盯著嚴深的手看了一會兒,忽然伸出了另一只手,用指尖勾著嚴深的食指指腹,把那根僵硬蜷縮著的手指勾出來。
嚴深下意識地想把手蜷回去,這種被迫打開的感覺讓一貫處于支配地位的他下意識地抗拒,但指尖剛動了一下,眼角瞄到青年腕骨清瘦突起的手腕,又擔心自己控制不好力道會傷到對方,于是瞬間一動也不敢動,就這么任憑對方擺弄著他的手。
只是在注意力集中之下,原本就僵硬的指尖又更加僵硬了一些,于是蘇斷想掰開他手指的難度又上升了不少。
不過身為一株獨自生活了幾千年幾乎都沒動過的植物,蘇斷最不缺少的就是耐心,他低著頭,用指尖一點點弄著,專心地和手下與主人一樣冷硬的手指作斗爭,過了不知道多久,才一一把它們都展平了。
在他忙碌的過程中,因為低頭的動作,細膩白皙的后頸沒有一絲防備地,完全暴露在了外面。
嚴深原本側開的視線不知何時已經轉了過來,出神地落在青年纖瘦的后頸上,眼底晦暗的顏色沉沉浮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把這些倔強的手指都一一擼直了后,蘇斷把嚴深的手翻了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