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找到機會蹭上江忱的床,把自己塞到江忱懷里,蘇斷這一覺睡得異常香甜。
江忱也很久沒有這么放松過,他攬著蘇斷的脊背,脫下手套的手指節放松地微微蜷縮著,搭在小少年清瘦的背上,也進入了難得的沉眠中。
這時候的天氣已經不熱了,屋內沒有開冷氣,窗戶向兩邊敞開著,隔著細細的紗窗,有細微的風從外面吹進來,帶來清新的空氣。
兩小只抱著睡得昏天胡地,連有人悄悄推門進來都沒有發現。
看著江忱床上多出來的那只,蘇母陷入沉思“e”
她出門之后發現自己駕駛證忘了帶了,不得已折返了回來,拿完駕駛證,想著順路去看看蘇斷有沒有好好睡覺,結果輕手輕腳地推門進去之后,才發現兒子床上壓根沒人。
這是去哪了
蘇母嚇了一跳,慌了一會兒后想到某種可能,就摸來了江忱的房間。
然后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地在江忱床上找到了自家失蹤的兒子。
年紀小小的,怎么還學會爬床了還是掐準了趁她不在的時候。
要不是她出門的太匆忙,駕駛證忘了拿了又折回來取,還真發現不了這一出。
看著整個賴在江忱懷里的兒子,蘇母簡直哭笑不得。
蘇斷很喜歡江忱,這一點從江忱剛來到家里的時候就表現的很明顯了,有事沒事就要粘著江忱,只要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出來蘇斷有多喜歡這個新哥哥。
只是因為江忱的病,蘇母依舊得拽著蘇斷不能讓他湊得太近了。
她把兩個孩子的情況告訴江忱的醫生后,醫生在肯定了兩個人關系好對江忱的病情有幫助后,同時也建議他們不能操之過急,江忱的病一年兩年內是很難徹底痊愈的,創傷也總要有個愈合的過程,要是受到的刺激太過,有可能會造成反效果。
所以即使江忱也對蘇斷表現的非常親近,蘇母依舊不敢讓兩個孩子肆無忌憚地玩在一起。
只是江忱的適應程度似乎比他們預計的都要好一些。
原本按照醫生的建議,是應該把不聽話的兒子叫醒然后拎回原本的房間的,但看著兩個孩子的睡顏,蘇母卻忽然猶豫了起來。
稍大一些的黑發少年在午睡期間并沒有戴上手套,手臂主動且親昵地攬住了懷里的更小一些的少年,是一種非常親密和沒有防備的姿勢。
兒子的臉黏黏糊糊地埋在江忱懷里,看不到那張小臉上究竟是什么表情,但江忱的面容卻是清楚地顯露在外面的,少年的眉眼在睡夢中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但隱約能看出比以往多出來的一縷放松。
江忱也是很想和蘇斷親近的,蘇母忽然無比清晰地認識到這一點,心里不可避免的生出一點點仿佛拆散小情侶的愧疚感。
什么拆散小情侶,她這是什么破比喻
蘇母在心里吐槽了自己一句,把這個荒誕的比喻從心里抹去。
或許是他們防備太過了,因為擔心矯枉過正而攔著兩個孩子親近,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站在床邊悄無聲息地看了一會兒之后,蘇母最終還是沒有叫醒床上睡得像兩只過冬小動物一樣的孩子們,轉過身,用比來時更加輕柔的動作離開了。
房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床上大一些的黑發少年忽然睜開了眼睛。
視線在緊閉的房門上落了一會兒后,又低頭看看懷里依舊毫無所覺、睡得呆毛亂翹的小少年,攔在他脊背上的胳膊又收緊了些,鼻尖在細軟的發絲中蹭了蹭。
然后下巴挨著自己的小少年,重新闔上了眼。
上學的日子說慢也慢,說快也快,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一個月,時間步入深秋,空氣中的涼意已經變得很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