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家里的小朋友逮了個正著,江忱這次不敢搞什么幺蛾子了,斟酌數秒后低聲說“被人碰到了,我就擦了擦,沒控制住,有點用力了。”
蘇斷早就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但聽到他自己承認,還是控制不住地埋怨了起來,嘆氣道“那也不能上手硬搓啊,直接用酒精消毒不是效果更好還不疼。”
蘇斷似乎怨氣很大,嘀咕個不停,儼然變成了一只只會碎碎念的小土豆“手上的細菌比臉上還多,用手擦不是越擦越臟嗎這才過了一年,就把高中生物都忘了哼,老師知道要被你氣死了”
江忱“”
其實主要是心理上的不適和憎惡感,和細菌什么的都沒太大關系,根本不是一會兒事,但蘇斷這樣小心眼地在他面前念,江忱聽著,也不知不覺地放松了下來,眉眼舒展,眼底帶上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聽他說完后,還認認真真地答應了一聲“好,都聽斷斷的,用酒精擦,我以后會記住的。”
見他認錯態度這么好,蘇斷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支吾道“也不是,最好還是別碰它。”
其實酒精對皮膚也有刺激性,不過到底比江忱這么硬懟要好一點兒。
江忱低聲應下。
蘇斷拿了消腫鎮痛的藥膏來,想給江忱處理一下那又紅又腫還泛著血絲的半邊臉頰。
能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他其實也很佩服江忱。
江忱傷在臉上,人坐在沙發上,蘇斷不管是坐在旁邊扭著身子給他上藥,還是站起來彎著腰上藥,姿勢都舒服不到哪去,江忱舍不得他這么別扭著,就伸手一攬,掐著蘇斷的腰,把他提到了自己腿上,讓他坐在自己身上上藥。
忽然間成了跨坐在江忱身上的姿勢,蘇斷舉著藥膏盒子呆了一下。
江忱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肌肉緊實的腿在蘇斷小屁股上蹭了兩下,即使隔著褲子,也感覺到了那個部位軟綿綿的觸感。
要是被握在手里,感受的一定會更清晰。
握過幾次的江忱心猿意馬地想著,表面上倒是什么都沒露出來,黑眸微沉,對呆住的蘇斷解釋道“這個姿勢方便你上藥。”
蘇斷“哦。”然后也沒多想,就打開藥膏瓶子,用小棉簽蘸著,在江忱臉上活動。
雖然這個姿勢有些羞恥,但確實方便他正面給江忱上藥。
江忱臉上看著紅了一片,但都是他自己搓出來的,只是看著嚇人,但實際上連皮都沒破,今天上了藥膏,明天起床應該就不太能看出來痕跡了。
因為蘇斷是坐在江忱腿上的,這個姿勢本來就會不知不覺地挨在一起,所以兩人的上半身貼的極近,江忱垂著眼,能夠清楚地看到蘇斷眼睫的細微顫動,和眼底閃過的每一道細碎光芒,以及那雙清透眼眸中清晰倒映著的江忱自己的身影。
小孩兒神色認真,連唇角都輕輕抿了起來,像是在做什么專業的學術研究一樣,捏著小藥盒和小棉簽,好一陣忙活。
沁涼的藥膏隨著蘇斷的動作在江忱臉上蔓延開,卻沒有絲毫刺激感覺,臉上的刺痛感很快就被一股舒適的清涼代替。
眼神在蘇斷臉上、細瘦脖頸,和纖細舉起的手腕上來回打轉,江忱恍惚間覺得覺得,藥膏的涼意不僅撫慰了他今天意外遭罪的臉頰,同時也不受控制地一路蔓延到他心里。
在江忱盯著蘇斷看的時候,蘇斷也沒少對著他打量。
上藥的時候是擔心,上完藥松了一口氣后,就有心思觀察別的了。
江忱的五官輪廓在東方人里屬于比較立體的那一類,臉上每一寸都仿佛被造物主精雕細琢過一般,找不出絲毫瑕疵,從側面看去,微微卷翹的眼睫顯得尤為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