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開始白狐在他身邊趴下的時候,蘇斷是沒打算伸手去摸的。
好歹也當過這么多次人了,動物的尾巴是禁區這種常識蘇斷還是知道的,臨燭現在顯然還處于和他“不熟”的階段,無論從哪個方面說,兩人之間的關系都沒有親密到可以摸尾巴的地步。
可想是這么想當白狐那條毛茸茸又油光水滑的大尾巴在他腳邊慵懶地掃來掃去的時候,蘇斷腦子里為數不多的理智立刻就離家出走了一大半,垂著眼眼巴巴的看了會兒,終于忍不住在那白白軟軟的尾巴稍掃過自己跪坐在地上的腳踝的時候,膽大包天地伸爪子精準地抓住了尾巴根
雖然心臟因為自知干了壞事而緊張地劇烈無比的跳動著,但掌心劃過的輕軟柔滑、泛著令人舒適溫度的毛發,還是讓蘇斷心里瞬間滿足地冒出了無數軟綿綿的小泡泡。
這很明顯是一只成年狐貍了,骨骼十分粗壯,身上的毛也偏長,不同于幼崽冒著蓬松奶氣的胎毛,白狐身上的毛發手感更貼近“軟滑”這個形容詞,在陽光下慵懶擺動的時候泛著波浪式的油光,每一根都根根分明,好像輕輕一擼,就能一路從根部順暢地擼到尾巴尖似的。
就像是坐滑梯一樣
稍微想象了一下那種觸感,蘇斷整個人的腦子就都被毛茸茸塞成一團漿糊了。
于是心底微弱的念叨著“這樣一定會把人惹炸毛的”的理智聲音瞬間熄滅,即使察覺了對面臨燭猛然投射過來的犀利目光,蘇斷也沒能控制住自己的雙手,鬼使神差地動起手腕,掌心和滑滑軟軟的毛發快速摩擦著向尾梢處移動。
滑倒中間的時候還差點因為毛毛太多握不住,蘇斷重新抓了一下才穩定住,一臉迷蒙地繼續往下擼。
一邊擼一邊還想,他對象不愧是活了幾千年的大狐貍了,這手感真不是一般動物能比得上的。
蘇斷a
完完整整地擼了一遍軟滑的大尾巴,指尖觸到尾梢、手指松開的那一瞬,摸了對象尾巴的小黑土豆整個感覺跟踩在云霧上一樣飄乎乎的,瞇著眼變成一灘土豆泥,差不多已經失去了語言功能。
臨燭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的驚嚇過度,雖然眼神冷冷地投射了過來,但身體卻僵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竟然就這么任憑蘇斷真的把他的尾巴從上到下擼了個遍。
數秒后,“咔啦”一聲清脆的響動把蘇斷的神智勉強拉回來了一些,他抬頭看去,對上臨燭掩飾不住驚愕、幾乎已經穩定不住純黑之色的眼眸,終于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瞬間從土豆泥變成了一顆方土豆
他這算不算對人耍流氓了
臨燭面前的茶盞已經咕嚕嚕的倒在了茶幾上,漫出的茶水將同樣被扔在上面的文件染濕了一大片,又滴滴答答地沿著桌角向下落。
只不過,這些淺褐色的茶水沒能碰到臨燭的衣角,就已經被一股無形力量悄無聲息地在半空中蒸騰成了一縷縷淺白的蒸汽。
如果說尾巴被攥住的效果相當于被摸了一下屁股,那蘇斷剛剛的行為,無異于在他屁股上又揉又捏又掐了好幾遍
臨燭活了這么久,歷經了不知道多少個千年的時光,也受過不少嚴重的傷,但說實話,倒還沒真受過這種奇恥大辱。
人形的二重身尚能穩住按兵不動,獸性更強的本體卻已經反射性地以一個近乎不可能的角度扭過頭,對著還落在自己尾梢那只手一口咬了上去,大開的口中,尖銳的利齒閃著森然寒光
卻在只剩幾毫米的地方猛然頓住,連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地忽然泄了氣,身體先于意識卸去所有力道,嘴巴合上,將牙齒收的嚴嚴實實的,最終只用濕漉漉的鼻尖在那只纖細到似乎一折就會輕易斷掉的手腕上碰了碰。
看見對象對自己伸出牙齒,蘇斷先是嚇了一跳,不過最終落到手腕的觸感濕漉又輕柔,于是蘇斷還沒來得及嚇破的膽子,瞬間又膨脹了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