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些想伸手摸摸白狐的鼻尖
臨燭也有種莫名的恍惚,眼神微滯,有些遲疑自己怎么忽然變得這么仁慈
只用鼻尖碰了一下,跟開玩笑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表達親近呢。
算了,鬧出人命來也不太好,不知者不罪,畢竟他面前的這個人類并不知道白狐就是他的本身,大約只是出于好奇想摸摸。
在這一天,狐貍精同志看著面前一臉弱小又無辜的黑發人類,忽然就莫名其妙地撿起了自己不知道已經扔了幾千年的良善之心,心平氣和地對著自己排解道。
咬也咬不下去口,白狐頓了數秒之后,近乎氣惱地將腦袋撇開,一骨碌從塌上爬起來,謹慎地夾著尾巴躥到臨燭身后,顯然是非常懼怕被再擼一下了
蘇斷眼巴巴地看著那只離自己越來越遠的白影,內心充滿不舍,雖然摸到了尾巴,但是還有腦袋、耳朵、毛毛鼓囊囊的小胸脯、軟軟熱熱的肚子好多好多,這些他都沒摸到呢
在心里一項項碎碎念地數過去,儼然已經忘了剛剛差點被咬的教訓了
臨燭把打翻的杯盞扶起,文件和桌子上沾到的水漬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完全干了,他眼眸微微闔上,再睜開時已經是一片平靜的黑沉之色,低聲道“狐貍不親人,不要招惹。”
蘇斷縮著手,乖乖小聲道歉“對不起。”
心里卻在小聲嘀咕我不是人,是土不不,是茯苓。
不親人沒關系,喜歡吃土豆就行。
摸尾巴的事表面上看就這么輕飄飄地揭過去了,只是白狐從蘇斷挪去了臨燭身邊,尾巴也藏得嚴嚴實實的,蘇斷只能老老實實地喝茶。
臨燭聽不出情緒地嗯了一聲,緊接著就簡單介紹了一下科宣局,又問了蘇斷一些過去的經歷和在山洞中的遭遇。
蘇斷隱去菠菜在其中的作用,把原身的遭遇老老實實地說了一遍,當臨燭試探著問他怎么吸收旱魃的能量時,就一律睜著黑亮的眸子傻乎乎地裝傻,說自己也不清楚。
說辭和他查到的都能對的上,但這事總歸還是透著詭異,而且蘇斷現在光看身上濃重的死氣,很容易被天師們誤認為是一只小旱魃,就這么放走也是個大麻煩。
臨燭正打算說些什么,門口忽然被人規律地輕輕敲了三下。
瞥了眼正捧著杯子喝茶、眼中露著亮閃閃的好奇的蘇斷,臨燭到底沒把人放進來,只是沉聲問“何事”
門外的人恭敬地問“旱魃已經被帶回來了,副局他們問您要怎么處理”
臨燭頓了頓,聲音漠然“那只旱魃身上法力所剩無多,翻不出什么風浪,研究部不是開了個把死氣現代儀器結合的課題把它送去,還算有點用處。”
面前這個“小旱魃”他動不了,外面那個大的還不能折騰折騰
收到答案的下屬在門外沉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