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旁人的生死,唐不休重來不放在心上。世上的人千千萬萬,自有他們自己的緣法,何須他假裝關心?
唐不休就那么站著,看著王寡婦一頭扎在了大包裹上。
待王寡婦掙扎著站起身,一抬頭,便看見了唐不休。四個字,代表了她此刻全部的感受——驚!為!天!人!
王寡婦從沒見過像唐不休這么好看的男人。
她那一顆已經死了的芳心竟奇跡般的復活了!
她眼望著唐不休,目光呆滯而癡迷。
身穿墨綠色短打的婢女綠蔻追來,喚道“小姐?!”
白衣小姐的睫毛輕顫,緩緩垂下眸子,復又抬起,看向唐不休,道“不知恩公如何稱呼?小女子秋江滟,謝恩公相救之恩。”說著,盈盈一擺。
秋江滟發絲如墨,云鬢高聳,纖腰不及一握。一身皮膚白得晶瑩剔透,好似白雪堆積而成。此刻,她雙頰微紅,黑亮的眸子低垂,那不勝嬌羞之態,不知令多少武林豪杰競折腰。
唐不休收回尋找唐佳人的視線,看向秋江滟,只是隨意地一瞥,便點了點頭,冷漠地道“無需客氣。”言罷,輕輕躍下,低頭將大包一攏,系好,背起便走。
秋江滟望著唐不休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王寡婦也望著唐不休的背影,表情癡癡呆呆。
二個人,一人美到極致,一人丑到極致,真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綠蔻道“小姐,您身上是否有傷?可需休息一下?”
秋江滟慢慢收回目光,看了看擦傷的手臂,和衣服上那個鮮明的大腳印,微微皺眉,道“尋家客棧吧。”
那王寡婦一聽二人要尋客棧,立刻上前一步,諂媚道“二位仙女,這里荒著呢,哪里能尋到客棧,不如去俺家?”伸出干裂的手,“只要兩個銅板。”
秋江滟干脆就不搭理王寡婦,直徑向馬匹走去。
王寡婦厚顏無恥地向前追了兩步。綠蔻拔出一截長劍,冷冷地看著王寡婦,嚇得她雙腿一抖,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秋江滟飛身上馬,與綠蔻一起策馬前行。
她本以為,很快就會追到唐不休,不想竟沒看到人。
綠蔻勸道“小姐,那男子的衣著看起來不像正經人,我們還是不要追了。”
秋江滟淡淡地瞥了綠蔻一眼,道“何為正經?何謂不正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定要謝他。”
綠蔻垂眸應道“諾。”
主仆二人尋到有客棧的地方,天已經黑了。
就像那王寡婦說的,這個地方還真是荒僻。走了這么久,只看見這么一家店。
客棧那歪歪斜斜的牌匾上寫著兩個字——默店。牌匾下,掛著兩只慘白的燈籠,風一吹,忽明忽暗,忽東忽西,感覺隨時會滅掉,或引發火災。
怎么看,都覺得寒磣得晃。
綠蔻道“小姐,這里瞧著不妥。”
秋江滟點了點頭,卻道“再往前走,更不妥。不如住下。若有異常,憑你我二人的功夫,一般人奈何不得。”
綠蔻也覺得是這個道理,便應道“諾。”伸手推開沉重的大門,率先走進店里。
秋江滟戴上斗篷帽,將其壓得低低的,不讓別人看她的臉。
店里和外面的感覺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