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秀驚呼,
“千字三毛”
溫向平點點頭,臉上總算有了一點笑,
“我打聽過了,這個價格算是不錯的,給一些已經有了名氣的作家也不算少,我覺著豐厚,便答應下來了。”
蘇玉秀掰著指頭算,
“那你之前寫了幾萬字,豈不就是是”
“是十多塊錢。”
溫向平接道。
“天哪”
蘇玉秀捂著嘴驚呼,要知道,一個有好幾個勞壯力的家庭一年干到頭,再扣掉給生產大隊平攤到每家頭上的當年花銷,也不過才剩三百塊錢左右。
像他們家,一年下來不倒欠大隊錢已經算是不錯了。
而溫向平不過寫了一個月的字,就掙了他家好幾個月的收入
蘇玉秀有些惶恐,擔心的抓住溫向平的手臂問道,
“該不會是騙子吧還是什么違法的事兒不然怎么會這么多錢”
溫向平安撫的拍拍妻子,
“這對于我們來說是一筆巨款,可對人家來說卻不算什么。我聽人家說,雜志社里頭最普通的一個編輯一個月都能掙二三十塊,更不要說給我寫信的那個人還是個副主編。副主編就是管理那些編輯們的二把手,再往上一步就是最大的編輯了。”
溫向平怎么可能知道人家普通編輯月收入多少,不過是他為了安妻子的心編的罷了。
“這樣啊。”
蘇玉秀這樣一聽,果然安心許多,敬佩道,
“讀書人就是不一樣,同樣是過日子,人家就掙得比咱這些莊稼人多的多――”
話說到一半,蘇玉秀突然沒了話音,小心的看了看溫向平一眼。
溫向平失笑,
“我是得多小心眼才能讓你這反應”
蘇玉秀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臉頰,又問道,
“你前些日子不是在城里看見爸媽了么今天過去上門看一下了么”
溫向平攬住妻子的肩膀,平淡道,
“沒有,我們和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往后見了面能笑著點個頭就行,平日里不必惦記。”
蘇玉秀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丈夫這么說了,必定是有他的原因,于是點點頭,
“好,我記得了。”
溫向平又要拉著妻子出門去。
“干嘛去”
蘇玉秀問。
“和朝陽甜寶抓蚯蚓去”
溫向平笑道。
紅薯這東西不僅高產,周期也不長,趕在天氣轉冷前,下的紅薯秧子終于能收了。于是,第五大隊的鄉民們又忙碌起來,每日在紅薯地里頭刨出一筐又一筐的紅薯,看著喜人的收獲,鄉民們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這些就是他們過冬的口糧,產量這么高,就不怕挨餓了。
紅薯地集中在村中央的地方,那里的土是村里最肥沃,最連續廣袤的,同樣也是離山腳最遠的。
一天的勞作結束,鄉民們走在回家的路上。
突然,一個婦人驚訝的喊到,
“呦,劉艷,你瞅瞅,路上那個是不是你閨女啊”
劉艷尖聲道,
“咋可能我家閨女跟著女婿去城里享福去了,咋可能在這兒了”
旁邊的人也跟著瞧了瞧,說,
“祥子,那好像就是你閨女兒啊,你仔細瞅瞅。”
劉艷還要尖聲反駁,走在他們前面的人已經聽到了聲音轉過頭來,那熟悉的面孔,赫然就是劉艷閨女兒――王玉蘭
王貴祥夫妻倆看見真是自家閨女兒,連忙跑過去問,
“你咋回來了女婿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