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粗略的翻了一下,遺憾的搖搖頭,
“不是呢――啊,這里有寫,它還在征集廣大讀者對紐扣媽媽的看法和意見,說是會如實反映給溫作家呢”
“真的么”
其它拿到書的人也紛紛翻開雜志,定睛一看,紐扣媽媽下一頁足足大半頁的版面都用來刊登了一則消息,一則征集讀者和各位作家點評的消息。
“它上面還說,如果有寫的好的評論,雜志不但會刊登,溫作家也會在下面予以回應呢”
“哇――”
一個女生激動不已,
“那我一定要好好寫一篇千字長評還要請我的語文老師好好幫我批改一下爭取跟溫作家親筆交流”
“我也是我也是”
另一個女生拉著朋友蹦蹦跳跳。
“我們一起給紅星雜志投稿吧”
大河村,紅薯地。
溫向平拿鋤頭在紅薯藤下頭墾幾下,帶著粗麻手套的手抓住紅薯藤往回一扯,一串還帶著碎土的紅薯莖塊就被連子帶孫的牽連出來。
蘇玉秀熟練的從丈夫接過一藤的紅薯,輕巧的摘下放進地上的背筐里。
夫妻倆一個在前頭扯,一個在后頭摘,配合的倒是默契。
蘇承祖腰不好,前陣子收麥已經算是不小的負擔,這次蘇玉秀和溫向平便攔著沒讓他下地。
蘇承祖雖然吹胡子瞪眼的表示了一番“還沒老到動不了”“男人就該干活養家”云云,但最后還是很受用的順了女兒女婿的意,和妻子一起把裝滿一背筐的紅薯運到一邊,再放下騰出來的筐子,比起往年來不知輕快了多少。
女兒女婿干活兒快,蘇承祖和李紅枝也就不得閑,可老倆誰也沒有二話,反倒是心里熨貼的很。
肯這么過日子,只有越過越好的道理,哪兒還有什么可愁的哪。
紅薯地是按照兩戶“勞動力強的”夾一戶“勞動力弱的”分配的,這樣既可以相互競爭提高村民的士氣,也在一定程度上加快了收獲速度。
往年蘇家都是被夾在中間的那個,沒少把自尊心強的蘇承祖慪的不行。
今年嘛,勞動力多了個溫向平是沒錯,可溫向平一來比不上別人家漢子有力熟練,二來干完活回去還要硬擠出時間來寫稿子,蘇承祖也不好讓女婿這么操勞,便讓溫向平趕著最后收尾的時候提前一會兒回去。
反正到最后,也就是把一天收下來的紅薯集中運到大隊的糧倉里,因著有公用的獨輪車,也不需要耗費什么大力氣,溫向平于是也就沒推辭,畢竟稿費現在確實是他們家一個重要的經濟來源。
今年對于蘇家來說,雖然也沒換了個位置,可在蘇承祖看來,溫向平肯賣力干活兒不說,還想著法子掙錢養家,肯帶上女兒外孫進城里頭去,還給朝陽買了書要教他識字,蘇承祖心里舒坦,哪來的心思還去關注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但王貴祥就沒蘇承祖這么好的心情了。
往年王貴祥一家,因為有王貴祥和齊弘陽兩個壯勞力,再加上劉艷王玉蘭母女也肯拼命干活,所以向來都是“夾別人家”的。
今年王家一下少了兩個勞力,便淪落成了“被夾”的。
好在王貴祥夫妻倆也都不是懶的,肯下力氣干活,倒也不比旁邊的兩家差。
只不過,他們家今年偏偏被安排到蘇家附近,看著蘇家其樂融融,一副生活和樂順暢的樣子,不僅是劉艷,連王貴祥心里都膈應的不行行。
背上的背筐還沒滿,腰筋卻已經酸痛的不行――畢竟已經一連收了天了――劉艷只得直起身子捶捶腰,被迫停在原地休息。
左邊的王貴祥收出去幾米,扭頭一看劉艷站在原地不知道干啥,立馬摔了鋤頭,瞪了眼睛罵道,
“你個老娘們兒不干活在那兒等著干啥呢家里口糧掙下了是吧這冬天是不是不打算過了這么想偷懶滾回你娘家去,霍霍你娘家去別浪費我老王家的糧食”
嘴上罵著讓劉艷回娘家,王貴祥卻又把鋤頭撿了起來,死死握在手里,眼睛也死死的瞪著劉艷,仿佛只要她敢露出一點要走的意思,鋤頭就會立馬扔到她腦袋上一般。
劉艷眼神平靜如古井,又彎下了腰,機械的拿著鋤頭一下一下把紅薯挖出來放到背上的背簍里。
旁邊一塊地的村民正好也干到這塊兒,看見了便勸道,
“這一連收了好幾天了,誰也受不住,就是咱們這大男人還得時不時歇一口氣兒哪,何況女人家還不比咱,歇會兒緩緩腰酸也沒啥。”
誰知王貴祥聽了面上露出譏笑,
“咋我跟我媳婦兒說話管你啥事兒自家媳婦兒不管專管別人家的你是不是和我媳婦兒有點啥,這么關心我媳婦兒啊――”
那人聽了怒不可遏,一甩頭走了。
這王貴祥嘴怎么這么欠
那人卻也沒有再跟王貴祥說話,畢竟王貴祥啥樣子他又不是不知道。他就不該多這個嘴
王貴祥斜斜的睨了他一眼,眼角余光掃過一邊的蘇承祖,嘴角掀起一抹冷笑。
周圍聽到兩人爭執的村民,也沒把王貴祥的話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