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哪個男人被帶了綠帽子還能這么光天化日的嚷出來,又不是個腦子傻的。
二來,這么多年在一個村里,大家也都知道王貴祥是個啥模樣,原來就是個混的,娶了媳婦兒也對人家不好,對自家閨女更是不當回事。
雖然村里大多重男輕女,可像王貴祥那樣動不動毆打妻女的人卻也不多。
蘇家和王貴祥家正好中間就隔了一家,看見王家這場鬧劇,蘇承祖只是搖了搖頭。
李紅枝把背筐里的紅薯騰到地上,看見了也長嘆一口氣,
“劉艷這日子過得也苦,要不是還有個玉蘭和瓶兒做盼頭,過得就更苦了。”
蘇承祖搖搖頭,
“別人家的事情還是少摻和,王貴祥那人跟條瘋狗似的,到時候纏上咱家了,光那張嘴就能把我氣死。”
李紅枝嗔他一眼,
“一天到晚亂說什么呢,都當姥爺的人了,說話還這么不過腦子。”
蘇承祖摸頭笑笑,一向黑沉的臉上竟然顯出幾分憨厚和靦腆來。
另一塊地里的劉艷看著這對老夫老妻相視一笑,眼中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溫向平又扯起一條紅薯藤,用袖口擦了把額頭上豆大的汗珠,
“后頭怎么了”
蘇玉秀后頭望望,
“應該是隔壁拌了兩句嘴,沒事兒。”
溫向平點點頭,正要說話,遠處樹上的喇叭吱哩哇啦的響了起來
“溫知秋――溫知秋――溫知秋來大隊長辦公室一趟――有你的信件。”
聞言,蘇玉秀上前接過丈夫手中的鋤頭,
“你去拿信吧,反正就快到點了,到時候從趙隊長那兒出來直接回家就行。”
溫向平“誒”了一聲,把粗麻手套脫下來揣進衣兜,
“那你和爸媽也收拾收拾吧,把現在這些運了倒算了,今天就這樣吧,紅薯又不像麥子一樣要搶著收。”
蘇玉秀笑著應了一聲,
“行了,我都多大的人了,知道的,別拿我跟甜寶一樣,啥都要解釋一通。”
溫向平環視了一眼周圍,見無人注意,便飛快的伸手捏了捏妻子生的小巧的鼻尖,然后趁著妻子反應過來之前大步離開,臨走還放下一句話,
“你可不就是我的甜寶兒么――”
這人
蘇玉秀紅著臉瞪著他的背影,半晌,卻又忍不住露出一個甜甜的笑,配上大大的眼睛,當真可以說和甜寶是如出一轍了。
等蘇承祖三人回到家的時候,溫向平剛好抱著一個半臂高的紙箱子進門。
“怎么這會兒才回來。”
蘇承祖把鋤頭立在墻角,
“咋還拿了個箱子回來,不是去拿信的么。”
溫向平對同樣一臉好奇的蘇玉秀擠擠眼睛,
“這里頭可全是給我的信――”
“真的假的這么多”
蘇玉秀驚呼一聲。
溫向平面帶笑意的頷首,把紙箱放在堂屋的桌上,
“這都是讀了我的作品的讀者寫來的信。”
聞聲出來的溫朝陽兄妹倆一見桌子上的大紙箱,激動的哇了一聲。
甜寶更是撲到溫向平身邊一把抱住爸爸的小腿,和蘇玉秀如出一轍的大眼睛亮晶晶,
“有這――――么多的人看了爸爸寫的故事嘛”
溫向平一把把女兒抱進懷里,讓她在自己懷里調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后帶著她拆開紙箱,
“是啊,爸爸是不是甜寶最厲害的好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