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聽愛黨說之前向平腳傷的挺嚴重,現在怎么樣了。”
溫向平平淡的笑道,
“好多了,現在問題已經不大了。”
自從有了妻子和孩子們的支持和鼓勵,他已經能夠坦然的面對別人,當別人提及他的傷腳時也能平靜以待。
蘇承祖卻是擺了擺手,
“這次來,除了跟你說聲謝,就是想跟你再說下這事兒。向平這腳雖然好了,卻落下了些毛病,重的活兒只怕是不能干了,想著看明年分工的時候能不能給分個輕松點兒的活計。”
在場之人都不是傻的,自然明白了蘇承祖的言下之意,趙建國聞言擰起了眉頭,轉而爽快點頭道,
“這沒問題,當然可以。只是,可惜了――”可惜了這么一個正值壯年的男人,后半輩子就要跛著腳了。
很快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趙建國連忙止住話頭,轉移話題說道,
“你放心,這事兒能行。向平這有文化,還能投稿掙錢,也不比莊稼漢子差,再說了,現在國家政府也允許考高考了,向平好好復習復習,到時候考上個大學,不僅給你岳丈一家長臉面,自己將來的前途也是一片光明啊。”
趙愛黨聞言也附和到。
只有劉翠英在一邊心里卻是不忿,人蘇家女婿都不在意了,他趙建國激動個什么勁,還在外人面前給自己甩臉色于是瞅著空連忙插嘴道,
“哎呀,說到考大學這事兒,王貴祥家女婿不是去橫城上大學了么,這幾天快過年,人家也回來了,向平你正好可以去找人家說說話,年輕人多交流交流,說不準向平就因為這考上大學了呢。”
這一下,不僅趙建國的臉色頓時黑了,連蘇家四口人的面上也不好看。
眼見趙建國臉色不好,趙愛黨連忙叫了聲,
“媽――”
然后不贊同的對劉翠英搖了搖頭。
劉翠英到底是怵丈夫發火的,這一下就縮著腦袋坐在一邊再也不說話了。
畢竟是年關時節,家家戶戶都忙著收拾家做年貨,蘇家四口人也就沒多坐,不一會兒就走了。
等到蘇家四口人一出門,趙建國立馬呵斥道,
“就你有能耐就你有嘴說話你咋這么沒腦子呢盯著人家拿來的東西不放也就算了,那嘴咋這么不把門呢不知道王貴祥家和承祖家處不好,還在那兒一個勁說說說再有下次,你以后在人家承祖家過來的時候就給我待在屋里別出來丟人現眼”
劉翠英面上瞬間就不好看了。
雖然也覺著劉翠英做的不對,但眼見趙建國火冒三丈,趙愛黨還是先緊著他爸勸,
“爸,別氣別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媽那嘴就那樣,說說讓長記性就行了,別氣,氣著身子可咋辦。”
一邊連忙對劉翠英擺擺手,示意她先別在趙建國面前惹他生氣。
劉翠英只好訕訕的轉身離開,可看見桌上的麥乳精的時候,腳步還是忍不住頓了一下。
想了想,劉翠英干脆把蘇家帶來的所有東西都提了起來,一副要放到火房去的樣子,抱著麥乳精的手卻不禁緊了緊。
她家愛軍家還有個小孫孫呢,正是該吃麥乳精的年紀,等過幾天去看小孫孫的時候,把這個送過去吧。
從趙建國家出來,一行人又拿了東西往江河清家去。
江河清就是當時一路抱著溫向平跑到村口的那個漢子,他媳婦兒也巧,就是蘇玉秀之前打聽知青寄稿子的那個女知青。
江河清媳婦兒今年高考也落榜了,卻不像徐家媳婦兒一樣又是拋夫棄子,又是卷了家里積蓄逃跑的,每天照常該照顧孩子照顧孩子,該收拾家收拾家,再加上本來就是個踏踏實實的人,漸漸也就讓擔驚受怕的婆家人放心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