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秀左閃右避,卻總被身邊的人擋住,正著急著,一只手已經握住了她的手腕,伴隨的是一道熟悉的男聲,
“我在這兒呢,玉秀。”
蘇玉秀驚喜的回頭一看,果然是溫向平。
溫向平卻還顧不上說話,先護著妻子從人群中往外鉆,好不容易鉆出來了,身上也擠出了熱汗。
蘇玉秀還好些,只是細密的汗布滿額頭,溫向平卻是個愛出汗的,豆大的汗珠把頭發都打濕了,直順著脖子往衣領里頭流。
又是大夏天,又是這么多人擠在一塊兒的,可不是熱的慌么。
溫向平拿帕子擦了擦臉,
“走,咱找個地兒吃飯去。”
面館里也是熙熙攘攘,大多都是剛從考場里下來的考生和陪著的家屬,嘰嘰喳喳七嘴八舌都是在討論上午的考試,想聽不見都難。
吃面的時候,蘇玉秀幾次都悄悄瞄一眼溫向平,又在溫向平抬頭看她之前低下頭去,一副專心吃面的模樣。
她想問問溫向平感覺考得怎么樣,可又怕溫向平考的不好影響接下來的考試,于是幾番猶疑,腹中的疑問還是沒有出口。
溫向平看的莞爾,倒也順著蘇玉秀的心思故作不知。
一場考試結束了,時間便過得極快,很快,兩天四場就通通考完了。
溫向平站在并州三中門口長舒一口氣,轉了轉僵硬的脖子,這才對蘇玉秀笑道,
“可算是能松口氣了。”
身上的一個擔子這就算是卸下了,接下來也就不用像之前那么忙了。
蘇玉秀也跟著笑,
“是啊,今天晚上可算是能睡個踏實覺了。”
溫向平失笑。
他雖然考第一場之前受眾人影響有些緊張,但后來也就不覺得有什么,反倒是蘇玉秀,每天比他緊張多了,起的比他早,晚上也睡不安穩,可怕打擾到他又強忍著不說。
今天這事兒一了,高考也算是暫且告一段落。趁著這功夫趕緊放松一下,不然等過幾天想起來填志愿出成績的事兒,照妻子這性子,只怕又要夜不能寐,食不安寢了。
“今天趕回去的話太晚了,還得把爸媽他們吵起來,我們明天再回怎么樣,順便再去百貨商場買點衣服和吃的。”
溫向平提議道。
蘇玉秀自然是都聽溫向平的,也就應了。
第二天,夫妻兩個終于能一覺睡到大天亮,然后悠悠哉哉的去百貨商場逛了一圈,最后大包小包提著坐上了回鄉的汽車。
萬幸的是,這回也沒有碰見溫向安,倒還真省了溫向平不少時間精力。
六月正是搶麥收土豆的時節,因此溫向平夫妻倆回到鄉下,立馬就參與到了火熱的收割莊稼的活計中去。
每天天一亮就背著背筐挑著扁擔下地,拿著鐮刀割麥子,或是握著鋤頭刨土豆,等干到大晌午再頂著烈日回家。
無論是麥子還是土豆,分量都不輕,也都需要收到村里統一集中的地方去,溫向平左腳微跛,雖然平時走路不怎么受影響,可挑重物到底是有些費勁了。
好在蘇家現在也不像往年一樣需要那么多工分,趙建國體諒蘇家,分給蘇家下地的活兒少了一些,糊火柴盒之類的手工活卻多了一些。蘇承祖翁婿兩個,再加上李紅枝和蘇玉秀時不時搭把手,倒也能干完。
何況還有江河清這么個力大無窮又熱心的好鄰居,蘇家今年就更不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