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享受到了來自市長千金甚至是市長的助力以后,他就不相信,溫知秋還肯放著捷徑不走,硬要憑著自己苦熬資歷。
羅家和心中雖然猜測出了一些楊主編的意思,可無依無據,也不能拿出來跟溫向平說。
溫向平自己卻不是個傻的,看見楊主編今天半殷切半恐嚇的也能推測出幾分。
羅家和說的溫向平都懂,可他心中這半天都憋著口氣,但他還真一時半會兒耐楊主編不得,也知道,羅家和雖然是雜志的二把手,卻也沒法兒完完全全跟主編對著干。
溫向平是和羅家和關系好不錯,可在面包之前,所有人都會有所顧忌,就是溫向平自己也不一定會為了朋友跟上司大鬧一場,或是干脆離職,如此也就需要多有忍耐。
可溫向平實在是被今天楊主編一副拉他出來展示貨物一樣的行為和理直氣壯的態度氣的夠嗆,心中已經對楊主編的功利厭惡不已,再多跟楊主編共處一個工作都難以忍受。
一瞬間,溫向平不由得就興起了跳槽的念頭,隨即,溫向平覺著這個念頭很可行,于是就開始認真思索起來跳槽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今天是1978年8月29日,距離只有不到四個月,到那時,一切離經叛道、天馬行空的思想思維都不會被大肆貶斥甚至是禁止,反而會成為推動人們思想空前開闊的推力,還會有大量的外國文學涌入國內,到那時
等到站在家門口時,溫向平已經把跳槽的投名狀想好了,只是有一點卻難倒了他。
他怎么就能保證他跳槽去別的雜志就不會受到同樣的對待起碼在紅星雜志還有羅家和肯替他遮擋護著些。
只這一個問題,立馬把溫向平想了一路的東西吹得七零八落。
溫向平悻悻的嘆了口氣。
得了,這半天,算是白想了。
九月一日,溫江兩家一大早就起了床。
蘇玉秀在幫甜寶穿衣服,溫向平和溫朝陽父子兩個已經排排站在衛生間里拿著牙刷把牙齒刷的又白又亮。
父子兩個相視咧嘴一笑,同樣飽滿微翹的唇珠,一看就是親父子。
一家美美的吃了用蘇玉秀前一天晚上吊著的雞湯下的面,然后出門去單元門口,和江家會和。
多日神龍不見首的江河清今天終于出現了,此時正一手抱著小兒子和江慎之兄弟倆一起下樓來,李芝齡緊隨其后。
一見溫家四口今天都換了身新衣服,李芝齡上去就親親密密的挽住蘇玉秀的胳膊,
“我就說這個顏色襯你吧,又顯白,款式也好,顯身段,要不是看見你家甜寶軟嘟嘟呢站在那兒,我都要認不出你了。”
蘇玉秀被夸的面上一紅,隨即偷偷瞥一眼正在跟江河清交談的溫向平。
似乎是感受到了妻子的視線,溫向平轉頭正對妻子眼神,旋即露出一個再溫柔不過的笑。
蘇玉秀臉上更紅了。
李芝齡在旁捂嘴偷笑,卻也不拆穿。
一行人就這樣往沽市大學走。
看看這一行人,又是孩子成群,又是男俊女俏的,江河清雖然不似溫向平身形頎長,卻也自有一番魁梧在,一路上頗為吸引路人的目光,看著不像是去學校報道,反而更像是結伴去出游的。
羅家和當初就是沖著離西門近才給挑的這幾間房子,沽市大學因著太大,都讓初來乍到的學生從南門進去報道實在有些強人所難,學校就安排了南門和西門兩處同時接待新生。
溫江兩家人一進大學西門,就引來了許多或明或暗的好奇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