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章札記和這副畫就是溫作家對于這件事的表態。縱使他有一項身體上的缺憾,他卻還擁有著無數幸福的因素。我們這些自詡正常的平常人,才是真正有問題的人。我也是一個父親,卻看不見孩子眼中的濡慕,看不見妻子眼中的關切。只以為全天下都欠了自己一份好,所以才會錢不夠花生活不夠順心,每天帶著火氣回家對自己最親近的人發火。看完這章文章和這副畫,我清醒的意識到,哪怕身軀正常,心不正常又能如何”
“家里人一直以我年紀到了為理由整我結婚生子,我本來是極度抗拒,因為我才剛剛大學畢業,剛剛走上工作崗位。我希望能繼續每天穿著喇叭褲、燙著大卷發出去和朋友們玩,而不是待在家里做一個已婚婦女,被柴米油鹽磨去我所有對生活的熱情。
“然而當我看見溫作家這篇札記,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狹隘。誰說孩子就一定會拖累我熱愛生活,重要的是在于我是否還有一顆年輕跳動的心臟,是否愿意以美好的眼光去看待我的生活。
“我最近相看了一位男同志,并且有意愿和他組成一個家庭,我不僅希望我的孩子像陽陽一樣可愛,更希望我能像溫作家一樣,看得見我的孩子有多可愛。同樣的,我的丈夫有多體貼,我的父母有多愛我。謝謝溫知秋作家的這一篇札記,雖然比起蜀山和大惠山而言,它短小又瑣碎,沒有驚心動魄、愛恨斷腸的情感,卻有著細水長流的平淡與幸福。”
這幾篇不僅僅把羅家和感動的濕了男兒眼眶,溫向平看見了也是心中溫暖。甚至在睡前的胎教時光,溫向平還專門把這些來信念給尚在蘇玉秀腹中的孩子聽。
無論是誰寄來的信件,通通都會先寄到新周刊,由羅家和與小方篩查一遍后才會交給溫向平。溫向平也會將來信都收起,如今已經攢了幾個紙箱。而其中溫向平讀來共情的,就會再將其另外放一個盒子――這還是溫向平最近新有的愛好。
每天的胎教時光除了給未知性別的女兒兒子唱首歌,還會將這些讀來心暖的信件一一讀完,溫向平的嗓音溫潤如流水,響在耳邊很是動聽。
揣著孩子的蘇玉秀自然也將這些信都聽進了耳朵,既為自己丈夫自豪,又為這些可愛的讀者暖心。于是叮囑溫向平道,
“人家這么用心的給你寫回信,你得更加用心的寫書回報讀者才行。”
溫向平撫著蘇玉秀已經微聳起來的腹部笑道,
“我曉得的,你放心。”
蘇玉秀這才心滿意足的繼續聽溫向平拿出來的故事書。
縱使那么幾家混水摸魚的雜志沒能如愿,讓其趁了溫知秋的便宜總還是膈應人。然而這種膈應在賈平仄和史仁相繼發表對于陽陽解九連環解不開的評價后就蕩然無存。
或許是為了避免流言,賈史二人的評論都發表在了人民雜志上,其間對于溫知秋這篇札記不說十足贊賞,卻也差不離。
“文字拙璞,嬌兒憨態如在眼前,寥寥幾筆可見功底深厚。其意天真令人會心一笑,其字精簡,多則贅少則乏,實乃佳作,觀其往作,則更上一層,在形在意,皆有精進,蓋因其豁然心性,通達之行。”
賈平仄這篇言論雖然不如其他人的長篇大論,分量卻要勝出數倍。何況與其說是賈平仄點評溫知秋這篇文章,不如說是給趟了渾水的雜志報刊一個警示。
賈平仄通篇只夸贊了溫知秋的文筆,對其罹患腳疾之事雖然只在最末尾提了一句,卻足以看出其對于溫知秋的欣賞態度。這樣一位堪稱國寶級的作家都這樣說了,再有人揪著這事兒做文章自然就不怎么合適了。
雜志們于是紛紛將伸出的手都收了回去。賈史二人都是國寶級作家且不說,其文章晦澀難懂,因此讀者都是高知識分子階層,身后還有作協和政府的支持。
雖然真要較起勁來這些雜志也未必就畏懼不已,但總歸還是敬著的。
于是這一番風波悄無聲息的就消彌了下去。
溫向平在人民雜志上看見賈史二老的評論,知曉這是二位為自己做面子,當下也是存了幾分感激。只是二位都不在沽市,點評也是借著人民雜志在各大省份都有直接的分部發表的,溫向平也無地兒尋人去,只好等著哪日見到了再表謝意。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