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秋笑道。
“哇哦――”
青年贊嘆道,
“你的英語講的可真地道,我都幾乎以為你是在大不列顛長大的了”
青年顯而易見是個健談的人,和傳統的大不列顛矜傲的紳士并不怎么像。
大不列顛吃飯的時候并不多講話,二人面對面坐著,沉默著用完了一頓早飯。
青年拿紙巾拭了拭嘴邊食物留下的痕跡,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你可以叫我吉恩,我今年二十五歲,是個新手作家,你呢”
溫知秋笑道,
“我是溫知秋,今年三十五歲,唔――剛剛脫離新手作家的范疇不久。”
“天哪,你居然三十五歲了我以為你頂多跟我差不多大”
吉恩驚呼道,他甚至還以為溫知秋要更小些。吃驚過后,吉恩便興致勃勃的說開了話,
“我是今天過來想見識見識的,沒想到來的太早,作家們還都在倒時差,只能過來先吃點東西,要知道,我今天早晨太激動了,連早飯都沒吃就跑出來。”
溫知秋只說了一句話,吉恩就嘰嘰喳喳說了七八句,
“我們現在算是朋友了么天哪,真不敢想象,我今天居然一過來就遇到一個華國作家”
嘰里咕嚕說了一堆,吉恩突然俯身向前,極力邀請溫知秋道,
“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恒頓的街頭逛一逛么我對恒頓非常熟悉,不會叫你失望的我們可以一起討論一下文學,哦,是的,文學你知道,我其實對華國文學很有興趣,我曾經聽我爺爺的一個華國朋友說,華國會有狐貍變成的女人和男人談戀愛天哪,這簡直太有意思了”
吉恩面上神采奕奕,激動的幾乎要手舞足蹈。
有這么個毛遂自薦的向導,倒是比溫知秋自己摸索方便的多。何況吉恩沒有拿到交流會的邀請函,卻能來去自如,只要他確實是個作家,想必身份不一般,對他應該也就不會有什么壞心。
畢竟他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華國作家。且除非眼前這人對華國作家抱有極大的惡意。而溫知秋并未從吉恩的眼中看出晦澀和陰沉。
何況,溫知秋本來就打算在下午開幕式前在恒頓街頭轉一轉。
因此,溫知秋只是略一思索,便答應了下來。
吉恩歡呼一聲,
“真是太好了,我們走吧,下午才正式開始交流會的開幕式,我們可以趁這個空檔先去嘗嘗恒頓的芝麻菜。聽說這次除了華國,美利堅和高盧也都有作家前來,還有納維亞等等等等。你是知道的,哈維獎的評委會就在納維亞,納維亞真的是一個很漂亮的國度”
吉恩興沖沖的說道。
哪怕外面此時正飄著毛毛細雨,吉恩的熱情也一點都沒有被澆滅。
溫知秋看著吉恩活力滿滿的模樣,不由得感慨一下,難不成真的是自己老了
也難怪,畢竟奔五的人了。唉――
吉恩雖然話多了些,但卻是一個非常有靈氣的年輕作家。當二人撐著黑色的長傘站在泰晤士河往下看的時候,吉恩感慨道,
“泰姆河從前是相當骯臟的,現在卻如此澄澈。這條河從以前,到現在,一直到未來,一直都是這條河,從未變過,變的其實一直都是人類。從懵懂無知到成為萬靈之長,其間就像生命進化一樣,經過一次次的受挫。而所謂對錯,就是人類是否順應自然。”
感慨不過一分鐘,吉恩就從嚴肅深沉切換成了活潑開朗,嘿嘿笑著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