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屋子里折騰了許久,主要還是裴年鈺在挑剔這里挑剔那里,收拾了半天,裴年鈺才勉強認可了這個就寢標準。
樓夜鋒耳聽得主人喋喋不休地嫌棄這屋子里太過清簡,不由得心下愧疚,心道主人睡自己這里當真是委屈了,便出聲問道
“主人,您屋里常用的香爐和那個腳墊是否需要也給您拿過來”
裴年鈺很隨意地擺擺手
“拿那個做甚,過來睡吧。”
他哪里是真的挑三揀四畢竟前世的他可是在孤兒院生活了那么久。他看不過眼的,只不過是樓夜鋒那諸多過于單薄的生活質量。
知道的以為他是王爺的心上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那大戶人家里被厭棄的不受寵的外室。
不是他非得要求別人的生活方式,而是在有的時候,必要的物質檔次也是在這個府里顯示身份的一種方式。
裴年鈺指了指靠墻的那個枕頭
“你睡里面。”
樓夜鋒似乎有點不情愿,他理所當然地覺得自己應該睡在外側,作為一種習慣性的保護思維。
“我怕我半夜把你踹下去”
“”
樓夜鋒只好照做。待熄了燈火,裴年鈺是沒什么睡意的。畢竟這是十年來他和樓夜鋒第一次同榻而眠,不僅沒有睡意,甚至還有些小激動。
兩人就著今日上午所談的話題繼續閑聊,裴年鈺問了他一些在影衛營里少年時光,而樓夜鋒也知無不言。
其實那些枯燥無味的訓練時光也并沒有甚么可以閑聊的,裴年鈺只不過是沉浸于樓夜鋒難得舒緩溫柔的聲音中,想多享受一刻罷了。
樓夜鋒正值年盛之時,裴年鈺這是第一次與別人同寢。他躺在那勁健有力的身體旁邊,只覺身邊的熱力一陣陣地傳了過來,竟是無端給自己一份安心之感。
裴年鈺偏過頭來,看著散了發的樓夜鋒,黑色的長發落在身側,百無聊賴地拈起一縷來,放在指尖繞啊繞,黑暗中微微揚起了一絲笑容。
待見樓夜鋒神態略顯疲累,裴年鈺忙止了話題,兩人便欲入夢。
臨閉眼前,裴年鈺悄默聲地伸手偷偷鉆進了樓夜鋒的被窩里去,左右尋了一陣,將他平放在自己胸口的那只手握住,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裴年鈺又嫌自己的手太小,攥不住樓夜鋒骨架修長的手掌,怕是一會兒就被他掉出去,干脆便與他十指相扣。
樓夜鋒沒有出聲,任主人隨意擺弄。
又過了一會兒,裴年鈺偷偷地把樓夜鋒的手扯出了他的被窩,然后開始往自己的被窩里扯。
屋內依舊一片靜謐。
又過了一會兒,裴年鈺把樓夜鋒的手掌連著整只手臂都拽進了自己的被子里,然后身子向旁邊一側,干脆把他的手臂圈進了自己的懷里。
樓夜鋒“”
他終于再也不能裝睡下去了,轉頭看著主人,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緩緩響起
“主人您若是想要了,何不與屬下說呢”
裴年鈺連忙放開了他
“不是我沒夜鋒你真的不必急,先前那次你傷得太重了,沒有養好之前”
樓夜鋒卻驟然翻過身來,看著主人,打斷了他的話
“那,讓屬下為您來解決,也是可以的罷主人您桃花蠱剛解,卻一連一個月都難不成主人您自己”
說到了最后,樓夜鋒語氣已經極為難過。
他每次小心翼翼地詢問主人是否要他侍寢,都被主人以“你的身體還沒養好”為理由,推拒了。然而為主人解決需求,并非要他那里養好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