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動靜夏西瓊抬眼看去,瞧見李承祈和蔣英。
她害怕地全身一顫,不停地往后縮著,尖聲道“滾出去”
“你構陷我于不義,你竟還在這邊裝”蔣英快步向前怒聲指責道。
“蔣英,回來”李承祈沉聲叫道,“你嚇著她了。”
蔣英有些委屈,瞪了眼床上的夏西瓊方不情不愿地站回了李承祈身后。
夏西瓊抹了一把淚,冷聲道“你們出去,我不想見你們。”
蔣英冷哼一聲,“出去可以,不過還請和安公主解釋一下,為何您的香囊內竟會裝有迷幻迷情的奇箐”
“奇箐你在說什么”夏西瓊抬眼瞧他,還帶著淚的美眸中卻是意外和茫然。
“公主香囊中的東西,公主居然不知曉真是好笑至極你拿那奇箐構陷與我”蔣英怒聲道。
夏西瓊突地出聲,揚聲反問道“我構陷于你呵,我倒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厚顏,竟賊喊追賊之人。大延的男人難道都像蔣英將軍這般敢做不敢當的嗎”
她不怒反笑,聲音帶著三分薄涼和諷刺,“原來蔣英將軍私闖華西宮,輕薄于我都是出自我的構陷。”
她輕笑了起來,“我竟沒看出來我有這般的本事”
蔣英瞧著她這般模樣,將手中的殘破香囊扔至到夏西瓊身旁,“雖我私闖華西宮在先,可以構陷我確實真你欲以美色勾引我,但是擔心無法引我上當,所以特地將帶有奇箐的香囊放在身上,特來構陷我。如今物證在此,你這個毒婦還有何話可說”
夏西瓊強打起精神將那香囊撿起,細細瞧著。
臉色一白,“這確實是我的物件。”
西夏皇帝眾人被壓上來的時候,李承祈眼皮都未抬,氣定神閑微呷了一口茶。
副將蔣英在一旁揖手道“太子,這些人該如何處置”
雖說太子一早便下達了死活無論的命令,顯然是并不關心他們的死活。
但如今人一一被追回,他還是過來走了個過場。
李承祈淡淡看著杯中翻轉的茶葉,剛想隨意道“斬了吧”。
然而不知怎地,杯中茶水微微一顫,水面上蕩漾出了夏西瓊決絕的神情。
他頓時有些心煩意亂起來,若是殺了他們,那丫頭大概會更恨他吧。
攻進西夏皇城的前一刻,李承祈想過她是否會恨他,然而家國大業面前,他們之間的那點情誼又算得上什么。
以她溫柔純善的性子縱使不做公主,做一個平凡人也應當會過得極好。
更何況,他會像親生妹妹一般地將她妥善照顧好,不讓她受一點委屈,保她一世衣食無憂。
李承祈甚至還抱著僥幸,夏西瓊一向不計較兄弟姐妹對她的欺侮,縱使會短暫地恨他,日子久了他們便還可以回到像兒時一般相處。
誰曾想昨日相見,她竟是如此決絕,不給他一分一毫彌補的機會。
他不敢細想,若是那下遲疑未能接住她后的結局。
“太子”
蔣英的聲音喚回了李承祈的飛散的思緒,他回過神來匆匆在跪在地上的西夏皇帝眾人面上掃了一眼,隨即方道“先將他們押進地牢,此事擇日再議。”
覺察出李承祈動搖了原先的決定,蔣英臉色一變跪下身來,“太子,斬草要除根,還請太子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