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祈不動神色地瞥了他眼,蔣英喉頭突地有些發緊不敢再言。
他面色凝重地退了出去,想及馮鈺前些天與他講的話。
“太子殿下每日都去那華西宮,必定是被那夏西瓊勾地五神六道,往后帶回太子府當個姬妾也說不定。可太子可是她的仇人,一旦有了動手機會,她會這般輕易放過太子殿下嗎”
蔣英想及夏西瓊當日淚中帶恨地模樣,這樣有著勇于殉國骨氣又對太子殿下有著極大恨意的女子,對于太子殿下確實是個極大的威脅,再加之太子也并未有意疏遠,太子這分明是將自己陷入了危險的境地。
“夏西瓊是個擅長于蠱惑人心還裝出一臉無辜的禍水,那些將士被她哄得團團轉,太子哥哥有朝一日也必定會為她所蠱惑。”
果然如馮鈺所說,太子殿下竟為了一個女子動搖了原本堅定的想法。
蔣英心中隱隱不安了起來。
如他所料那般,三日后西夏正式成為大延的附屬藩國,李承祈僅僅將西夏皇帝眾人流放,并扶持西夏永安侯八歲的兒子劉書睿上位登基,再以皇帝歲數尚小,派以手下大將梁培留于西夏代為管理朝政。
馮鈺一得到這消息也氣得牙癢癢,當即便告知了蔣英并添油加醋地道“這妖女長得如此漂亮已是勾地太子未斬殺西夏皇族余孽,這般會蠱惑人心,保不準以后太子還會為她作出什么錯誤決定。”
蔣英蹙起眉,圣祖皇帝當年便是婦人之仁,留了前朝的一系血脈。
誰曾想野草吹不盡,春風吹又生,這些前朝余孽漸漸發展起來,由前朝皇子為首阻止的反延刺殺活動連續不斷。
直到先帝爺當政,組織絞殺一番前朝余孽,刺殺活動方才有所停歇下來。
馮鈺滿意地觀賞著蔣英凝重的神情,為難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太子如今受這狐媚子蠱惑,失了往日果決的性子。我看在眼里痛在心中。”
她頓了下方裝出一番為難道“我若為男子,必定要要為太子哥哥鏟除了這禍害去,只可惜我只是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女子”
蔣英心頭的火被越激越昂,突地揖手道“郡主不必多言,末將身為太子副將有責任匡亂反正”
他踏進華西宮時,夏西瓊正坐在梳妝臺前梳著頭發,聽見動靜卻是未露出意外,手持檀木梳慢條斯理地梳著發尾的頭發。
蔣英從身側拔出劍來指向她,“你這個妖女,若不是你媚主,太子殿下怎會變得如此優柔寡斷”
斬草要除根這是連他這個頭腦簡單的人都明白的事,留著西夏皇帝的命、扶持夏姓皇子上位分明是留著禍害。
太子殿下英明一世,竟被一個女人干擾所作出這般糊涂的事
夏西瓊放下檀木梳站起身,微抬著精致的下巴淡淡道“你的太子殿下做出什么決定是他自己的事,和本宮有什么關系”
蔣英被她噎了回來,一時有些語塞。
系統突然出聲提示道。
夏西瓊幾不可見地微勾了下紅唇,無辜道“你沒有膽子責怪你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反而來指責本宮一個弱女子魅惑太子。不過你倒是說對了,是他自己愚蠢,愿意受本宮擺布。”
她步步緊逼,輕聲細語道“可本宮要的不僅僅如此,本宮可是你們太子殿下的女人,往后本宮成了皇后誕下了皇子,本宮的兒子再順利登基,你們大延可就姓夏了。”
蔣英氣地憋紅了臉,果真如馮鈺所說,這女人心懷鬼胎包藏禍心,竟是利用太子的寬厚仁德之心來引導太子的舉動。
他手中的劍顫了下怒聲道“太子殿下不過是見你有幾分姿色,才對你寬厚一待。你一個亡國公主也配當本宮大延的皇后真是癡心妄想”
夏西瓊輕輕笑了起來,美眸流光肆意,清冷的氣質隱去帶著三分妖嬈。
她嬌嬌柔柔地道“可你們太子殿下可迷本宮迷得緊呢,天天一忙完便迫不及待往本宮的華西宮跑,趕都趕不走。”
系統心下有些咂舌,夏西瓊這段時間內食欲不振,李承祈擔心她一時想不開,每日來華西宮的目的分明是逼她吃飯,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到她嘴中卻是拐去了另一個方向,平白帶了幾分曖昧。
“真是個冤家,害得本宮現在腿還酸得很。”夏西瓊意有所指地輕聲嗔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