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振振有詞,只可惜話音剛落,殿外一個小太監小碎步跑了進來揖手道“回稟陛下,那名宮婢找到了。”
袁沁像是當場被打了個響亮的耳光,臉色一下子白了起來,隨即看著緩步走近的女子怔愣在了原地。
她蒙著面紗只露出眸子和秀氣的遠山眉,雖身穿著深灰色低階宮婢服,卻宛若華服冠身一般耀眼,她蓮步輕移走至殿中間款款地行了個禮。
秦縝一下子被柳西瓊流盼清亮的眸子吸引了去,他站起來看著她走近,她的身影與那夜的女子身影完美契合。
袁沁喃喃自語了幾聲“柳西瓊”,她迅速回過神來,“怎么可能是她當日櫟忍公公查驗過她的肩頭,并未有牙印”
就是因為如此,她之后便也沒有疑心柳西瓊。
櫟忍忙跪下身來,高聲道“一切都是奴才的過失,讓陛下險些錯失佳人。當日奴才卻是查驗過西瓊姑娘肩頭沒錯,可當日恐怕是地窖光線昏暗奴才眼拙未能瞧見。”
秦縝目光流轉在柳西瓊的身上,西瓊真當是個好名字,配的上這般的美人。
隨即又準確地抓住了重點,蹙緊了眉頭揚聲,“地窖”
櫟忍冷冷地瞥了眼袁沁,“回稟陛下,奴才有理由懷疑沁才人是想阻撓陛下找到牙印宮婢,方才在奴才查驗宮婢時,將她關在了地窖中。”
袁沁心中一寒,忙出聲辯解道“妾身沒有,妾身連她肩頭有牙印都不知道”
若當真這般罪全部扣至她一人頭上,就連她的母家也必會受此聯系。
只是她如今的辯解在秦縝的心里早已沒了信任的必要,他一雙眸子直勾勾地盯在柳西瓊的身上。
美人如花隔云端,正要是這般朦朦朧朧地才愈加叫人心癢難耐。
秦縝恨不得立刻就便從座位上站起身揭開她的面紗,擁有這般眸子的怎么會是俗人。
只是葉婉怡所說也并不是沒有道理,為何單單就今日柳西瓊出現在了那里,這其中疑云不可不解。
葉婉怡眸光微動,竟果真是柳西瓊,她驚訝之余又隱隱松了口氣。
她了解秦縝至極,以柳西瓊的容貌必不會吸引秦縝多時,如今不過是因為得不到而蠢蠢欲動罷了。
葉婉怡所要做的便是如袁沁一般,深深地將猜忌的種子扎在秦縝心里,待往后催化成為蒼天大樹之時便能有一舉扳倒柳西瓊的機會。
只是,恐怕到那時柳西瓊也不值得成為她的對手。
葉婉怡斟酌了片刻方問道“沁才人一口一聲說是奴婢引了陛下前來捉奸,所以奴婢有陷害她的嫌疑。既然如此西瓊姑娘您可否回答一下,為何單單就今日出現在了陛下面前。”
柳西瓊不明所以地抬頭看了眼葉婉怡,清亮的眸子里布滿了疑惑輕聲道“奴婢方才剛從宮外回來,婉怡姑娘你在說什么又是捉奸又是陷害沁云宮是出了什么事嗎”
葉婉怡突然覺得脊背一涼,“你說你是剛剛才從宮外回來”
那小太監出聲替柳西瓊回答道“沒錯,奴才見著西瓊姑娘的時候,她正挎著花籃踏進沁云宮呢。”
葉婉怡攥緊了衣擺間的手,她方才是按照櫟忍所言向秦縝稟報她是親眼看著那宮婢走進了沁云宮里。
如今柳西瓊卻是在他們來到沁云宮后方才遲遲到來,這只能證明她方才的話語是欺騙秦縝的,是為了將他引來沁云殿的目光。
葉婉怡只覺得自己憑白進了旋渦之中,她穩定了心神著眸光微閃地看向秦縝,期望著他能夠站在自己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