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只見他抿著薄唇也在看著自己,涼薄的眸中露出了審視的目光。
秦縝未開口想問是給她一個面子,葉婉怡清楚地很他心頭必定也是這般想。
葉婉怡抬頭看向櫟忍公公求助一般地開口問道“櫟忍公公,您也看見了西瓊姑娘走進沁云宮不是嗎”
櫟忍偷偷地瞥了眼柳西瓊,她的眸子如當初所見那般若泉水般干凈純潔。
他不敢將她與捉奸之事聯系上只是如葉婉怡所說這確實也太巧合了。
櫟忍倒也想幫葉婉怡一把,只是他先葉婉怡一步回到秦縝身邊。
若他此刻坦言說自己方才也看見了西瓊走進沁云宮,卻是表明他明知曉陛下心心念念的佳人去處卻是隱瞞未報,加上先前自己隱瞞了西瓊便是牙印宮婢,少不得也會引起秦縝的猜忌認為他是故意隱瞞,如今若是幫葉婉怡恐怕就連他自己也會徒惹上災禍。
櫟忍一向保持著明哲保身,方能在這混亂的后宮屹立不倒一步一步成為秦縝身邊最親近的太監。
幫助柳西瓊還是他第一次作出的讓步只因她那般楚楚可憐的模樣自己實在做不出拒絕。
櫟忍抿住唇角,揖手道“回陛下,奴才并未瞧見。”
葉婉怡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櫟忍,知曉他是想明哲保身,可還是忍不住脊背的寒意徒生,這般一來見到柳西瓊走進沁云宮的便只有她一人。
也就是說她在撒謊欺騙秦縝,而目的正是要將他引來這沁云宮。
這也正應證了袁沁的猜想,一切都是由葉婉怡所導,雖然沒有足夠的證據,可這分分毫毫便能成為落在信任上的雪花,看著一點點的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當雪越下越大,信任也會隨之被淹沒。
葉婉怡攥緊了手心,通過手心那點刺痛將自己從頹廢的狀態中喚起。
她抬眼看向柳西瓊,又重新問了一遍“西瓊姑娘您可否回答一下,為何單單就今日出現在了陛下面前,是不是也太湊巧了”
柳西瓊宛若珠華流盼的眸子染上三分疑惑,一旁的小太監見她疑惑,忙將陛下日日在涼亭等候之事簡單地敘述了一遍。
柳西瓊微微一愣,隨即抬眼看向目光灼灼盯著自己的秦縝,眸子微微噙著淚,“奴婢何德何能堪得陛下如此厚愛,至于婉怡姑娘所問并不是單單今日,奴婢每隔七日亥時都會去那兒采集花瓣,此事沁云宮里的宮婢大多也是知曉的,婉怡姑娘若還有疑惑大可問問其余的宮婢。”
就連最后一個問題柳西瓊竟也完美作答,葉婉怡心頭卻是隱隱染上狐疑,她不信就是這般湊巧。
她咬著紅唇,一時間竟是無法找出破解困境的法子。
袁沁望著葉婉怡落入下風,忙也梨花帶雨地哭訴道“妾身自知臟了身子無臉再茍活于世。”
她雖遲遲地反應古來,此事柳西瓊也絕脫不了干系,可矛頭全是指著葉婉怡,她若是轉移目標便是徒惹得秦縝不快。
只有將污水全部灑在葉婉怡身上,她方才能順利成為那個受害者惹人同情的受害者。
想著幼時母親在她耳邊細細叮囑著若有機會定要抓住,方能順利幫助整個家族賤奴籍,離開那種寄人籬下的生活,只是可惜現如今她不僅做不到還險些害得家族大大小小蒙羞。
袁沁輕輕地抹了把眼淚突然站起身子,凄絕道“只是妾身冤枉至極只有以死明志。”
只有這般,她所做的錯事方才不會連株到母家。
袁沁話音剛落,在眾人皆都沒來得及反應之時,便猛地沖向了一旁的柱子。
鮮血在柱子上四溢開來,她的身子軟塌塌地滑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