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西瓊害羞地靠在秦縝的胸膛,嬌聲道“多謝陛下。”
秦縝想起那夜的目光都凝聚在他一人身上,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將她帶離,幸而櫟忍及時提醒,“陛下,您看這沁才人”
秦縝這才將目光移開淡淡掃過自盡的袁沁和跪在地上的葉婉怡。
此事疑云密布,兩人各執一詞但都沒有確切證據。
袁沁確實做了錯事,但葉婉怡也無法洗脫嫌疑,尤其是她說出柳西瓊走進沁云宮之事,實在有故意引導的嫌疑。
領口突然感受到一股小力,秦縝看過去,柳西瓊伸出一只白嫩纖細的手輕輕扯著,盈盈眸子內寫滿著期盼和哀求,輕輕柔柔地說道“陛下,沁才人實在死的冤枉還請陛下為她做主。”
秦縝將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安撫地說道“美人不必擔憂。”
隨即微抿了薄唇,淡聲吩咐道“沁才人因病而逝,封為美人風光下葬。沁云宮所有奴才忠心為主,全部殉葬。”
秦縝頓了頓,“至于葉婉怡。”
葉婉怡脊背發寒,拼命抑制著掉落的淚珠挺直著腰板等著他的發話。
“撤去御書房貼身宮女一職,罰奉半年,具體去處由總管太監負責。”
葉婉怡身子一顫,他的心底終究還是疑心上了她,她攥緊手心看著柔柔弱弱躺在秦縝懷中的柳西瓊。
明明知曉這一切都很有可能是柳西瓊主導,可柳西瓊做的完美至極,她一點證據都無,甚至連證人都不愿為她作證。
葉婉怡心中寒涼,眸光微閃隨即果斷道“奴婢遵旨。只是”
她突地抬起頭,清純的臉頰上滿是對他人的關懷,“沁云宮眾人皆都是無辜的,還請陛下放過他們一命。”
這求情的話說了跟沒說一樣,柳西瓊和葉婉怡都心知肚明,可葉婉怡想要的并不是留他們一命,而是要通過為他人求情凸顯自己的善良,保持自己的正直善良人設不倒,從而讓秦縝動容。
還未等秦縝開口拒絕,柳西瓊輕輕抹了下眼角,溫柔出口說道“婉怡姑娘,沁云宮眾人皆都是妾身同僚,妾身又何嘗不想為她們求情只是此事倘若有分毫被泄露出去,影響的是陛下的威名,還請婉怡姑娘不要強人所難的好。”
葉婉怡幾不可見地蹙了下眉,柳西瓊這話雖然溫溫柔柔的沒有殺傷力,可卻是在點醒秦縝她為沁云宮眾人的求情是愚蠢的善良,是在強人所難。
還未來得及反應,卻又聽柳西瓊輕聲道“陛下,不過全部賜死太過殘忍,讓他們無法說出口的法子很多,陛下可否看在娘娘死的冤枉的份上,選擇其他法子饒過他們一命呢。”
柳西瓊所出的建議要比葉婉怡單單一個放他們一命要有用的多,果真秦縝思忖了下,便決定道“將沁云宮眾人毒啞了秘密放出宮去,永世不得入皇城。”
“多謝陛下。”
柳西瓊漂亮的眸子里噙滿了欣喜的淚,忙想從秦縝的懷里掙脫出來謝恩,卻是被他堅實的臂膀抱得緊。
她眨了眨眼對上他深邃迷人的眼眸,只聽秦縝溫柔道“美人往后不必如此多禮。”
秦縝將柳西瓊抱了出去,葉婉怡跪在原地強忍著許久的淚終于因為太過委屈而掉了來。
櫟忍愧疚地看著她,只能幾不可聞地微嘆了聲“對不起”,方跟著秦縝眾人踏出了宮門。
葉婉怡顫著身子,忍住膝蓋的酸痛勉強從地上站起來。看著太監們跟隨秦縝離去的背影,她的牙幾乎要氣的咬碎,可是沒法子現在不是該生氣的時候。
葉婉怡猛地擦了把淚,眸中閃著沉靜的光,沒錯她還有皇太后做倚仗,她要好好利用起來。
若是能讓太后對柳西瓊有著先入為主的差印象,那么柳西瓊往后的日子也必不會好過,有朝一日待秦縝回想此事察覺出其中的不妥,她必定就會有翻身的機會。
柳西瓊沒有屬于自己的寢宮,秦縝便直接抱著她上了儀仗回到了養心殿。
養心殿服侍的宮人見著秦縝抱著個女子進來,皆都有些面面相覷起來。
自開朝以來,倒還沒有陛下抱著妃子進入養心殿的先例,更何況瞧著那女子深灰色的衣擺,定是一名出生低賤的低階宮婢。
不過待躬身離開后聽著其他的太監談及那女子的身份時,竟是那位讓陛下心心念念的牙印宮婢,他們方有些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