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的樸素又太過小家子氣,讓人一眼就生不起敬意。
柳西瓊思忖了下,方才決定好。
兩個宮婢忙將托盤放在地上前去給她穿戴起來,她們無意間瞥見她瑩白如玉的肌膚和凹凸有致的曲線,都不由有些感嘆起來,怪不得人家柳西瓊能夠讓陛下如此著迷,這可都是本錢。
太后身邊的姑姑來到養心殿時,便見著柳西瓊坐在梨木月牙桌前在慢條斯理地用著早膳。
姑姑不由有些微愣,一個小小的浣衣局宮婢竟能有此氣質,她舉手投足的優雅姿態甚至連一些名門閨秀都自愧不如。
姑姑迅速緩過神來將太后傳召之事細細說來,對于一般的妃嬪來說,太后傳召絕對算是一件大事,更何況柳西瓊是第一次見太后,可她卻從柳西瓊臉上看不出任何意外和緊張。
柳西瓊拿過宮婢端來的瓷杯用絲帕微微擋住,以茶漱口后方又優雅地拿起絲帕輕輕擦拭了下唇角。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宛如坐在那的不是從小便入了浣衣局的宮婢,而是個從閨閣中出來知書達理的大家小姐。
柳西瓊由宮婢從圈椅中扶起身來,她將目光落在姑姑身上,溫柔地道了一聲,“有勞姑姑來傳喚了。”
她微揚了下下巴,立刻便有識趣地奴才拿了錠銀子偷偷塞給了來傳喚的姑姑。
直到接送柳西瓊的轎輦落在了慈寧宮前,姑姑還有些緩不過神來。
柳西瓊踏進殿中之時,太后正輕品著葉婉怡精心烹制的金瓜貢茶,聽見動靜抬起頭也是微微一愣。
柳西瓊一身藕荷色碧紋羅裙,雖是溫婉不顯眼的顏色在她身上卻是高雅至極,她蓮步輕移步履款款,一路走近發髻中的步搖竟是都未顫動半分。
她恭恭敬敬地在行了大禮方道“西瓊見過太后。”
太后一下子精神便凜了起來,這般的女子不要說袁沁半個指頭都配不上,就連她養在膝下精心的葉婉怡也要遜色不少。
雖然對柳西瓊的初始印象改觀不少,她卻是未曾放松警惕,只輕聲道了句,“平身。”
隨后示意姑姑給她賜坐,柳西瓊優雅地坐在圈椅中,露在外面的眸子若泉水般純凈,卻又流盼地讓人心動。
太后目光凝在柳西瓊的面紗上,一旁的姑姑注意到了忙替太后開口問道“瓊美人既然來面見太后,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反而以一襲輕紗敷面。”
柳西瓊又款款跪下,不卑不亢地輕聲回答道“回太后,妾身面容粗鄙恐驚天后,方才以面紗掩飾。”
太后微蹙了下眉,皇帝什么美人沒見過,能讓他癡迷至此的定是絕世美人,又怎會如柳西瓊口中的面容粗鄙。
這姑娘不老實,她眸中不由多出了三分多疑來。
一旁的姑姑收到太后的眼神示意,忙又替太后開口道“瓊美人不必妄自菲薄,既然來面見太后,就該將面紗褪去。”
柳西瓊輕輕柔柔道了聲,“是妾身考慮不周。”
她伸出纖細白皙的手將臉頰上的面紗輕輕拿了下來,右臉頰赫然是一塊巴掌大小的胎記。
葉婉怡卻是微蹙了眉頭,只因柳西瓊這臉上的胎記要比她印象里的淡了許多。
她眸光微閃,莫不是她記錯了可分明
太后有些不可置信地緊盯著她的臉頰上,這一次她是更不明白了。
宮廷中高貴的、清冷的、溫柔的什么樣的美人應有盡有,秦縝怎么就對沒有花容月貌的柳西瓊這般朝思暮想。
柳西瓊身上也沒有袁沁身上的狐媚勁,若不是昨夜沁云宮之事,太后恐怕也會險些被她這般溫婉恬靜的模樣所欺騙。
太后開口道“瓊美人,坐下。不必拘謹,哀家今日喚你前來不過也只是隨意談談心。”
柳西瓊溫婉地輕輕應了句,“是。”
隨即方從地上又坐回了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