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太后一下子抿住了唇角決意不在說話,葉婉怡的脊背瞬間寒涼了下來,見著那太監一步步逼近忙尖聲想要哀求著。
一旁的太監瞥見秦縝微蹙了眉,忙捏住了她的下巴,葉婉怡看著那鉗子離她越來越近竟是一時間嚇暈了過去。
那太監速度很快,直接將葉婉怡的舌頭活生生地拔了下來,隨即跪下來恭敬道“陛下,請問接下來該如何處置。”
秦縝冷如深井的目光在葉婉怡的臉上兜轉了幾圈,這般狠毒陰險的女人,他怎么會讓她這般容易的死去。
他低聲道“將她綁去瓊美人的陵墓,命她日日夜夜守候,日日將陵墓的每寸土地擦拭干凈,每日在陵墓前跪上三個時辰,每十天遭受一次鞭刑。”
秦縝隨即看向一旁站著的太后,淡聲道“母后,孩兒病了良久,堆積了許多奏折,沒時間陪著母后,還請母后先行回宮。”
太后身子猛地一顫,眸光落在秦縝冷漠俊逸的臉龐上,他竟是決意因為柳西瓊的事和自己產生隔閡嗎。
她忙想開口說著什么,卻見到秦縝毫不猶豫地轉了身走進了內殿。
皇宮內淅淅瀝瀝地下了大半夜的雨,狂風呼嘯著將樹葉刮得簌簌作響,櫟忍手持著傘柄頂著風一路小跑跑至養心殿。
一旁的小太監忙殷切地遞上布來為他擦拭濕了的頭發,“今日不是公公值班,怎地還頂著風來。偏屋內燒了火,公公要不要去烤干下身子再進殿中。”
櫟忍一張秀麗無雙的臉龐被冷得有些蒼白,分明是四月的天,這雨一下風一刮倒不比寒冬里的天氣宜人。
他擺了手,輕聲道“不必,我有重要的事要見陛下。”
然而站在了殿門口,與秦縝隔著一道門之時,櫟忍卻是開始猶豫了。
他凝著眉想起方才所見。
櫟忍身為秦縝貼身太監,朝廷上下大臣自是有對他多加討好之人。
比如那禮部尚書便是其中之一,櫟忍拒絕了十幾次有余,今日終于受不了那禮部尚書的盛邀去了那吟沁樓。
吟沁樓是個風雅的地方,里面的女子都是清倌,只賣藝不賣身。
若真有男子看中了其中的女子,必要討了那女子的歡心得了對方首肯,方才能從主事媽媽那兒將女子贖身出來。
雖里面的女子不賣身,但就因她們歌藝舞藝樣樣精通,容貌又要比那些普通青樓要美上幾倍,這吟沁樓才從一介青樓內脫穎而出,成為皇城第一青樓。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而是他今日見著一名由著主事媽媽帶上臺的女子像極了柳西瓊。
她戴著面紗,眼眸盈盈若春水般勾人心魂,嫵媚宛若從骨而生。
坐在堂下的男人們目光不由都被她吸了過去,她不過是只站在那兒就能讓人酥掉了骨頭。
分明只露出了一雙眸子,卻有道是美人如花隔云端,那雙眸子像一把小羽毛搔得他們心頭直癢
主事媽媽開口道“這是咱們樓里新來的琴蘿姑娘,三日后在這兒首次演出,出得最高金的便能有幸觀得她的容顏。”
雖然看不清下面的容顏,可那雙眸子實在像極了柳西瓊。
自從瓊美人薨了之后,陛下便日夜留宿養心殿,不再去臨幸其他后妃。
陛下本就子嗣稀薄,如今還因著瓊美人之事如此,太后娘娘那邊愁的不知道該如何,精心挑選送進來的妙齡女子,陛下連看都不看直接擱置在了其他殿內。
這位琴蘿姑娘這般像瓊美人,或許能讓陛下從如今的狀態走出來。
櫟忍想了想方撫了下胸口內那卷卷軸,仔細想了想便打定主意走進了殿內。
殿內燭光搖曳,秦縝挺拔地坐在紫檀雕璃龍紋案桌,修長的手拿著紫毫筆專心地批改著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