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夫人看見她哭的模樣,心都快碎了。
虞夫人的心情何嘗不是如此,可她心中卻是想得清清楚楚,只是若想將真相查探出來,免不了會牽扯出虞西蓉下局之事。
到了那種地步,受害人與加害人地位顛倒。
傅府恐怕也不會再要虞西蓉,丟了身子的閨閣女子哪還有其他有臉面的人家會要,虞西蓉這輩子便算是毀了。
虞夫人正思索著要如何說才能讓虞西蓉好受一些,就在這時外頭卻是來了丫鬟稟告,“夫人,傅家請了媒婆帶了聘禮來提請,老爺正在會客廳等你前去商談。”
虞西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聽到此話猛地將桌上的茶杯往門上扔擲過去,“滾開,我不要嫁給傅時旭、我不要”
她轉過頭哀求著虞夫人,“母親,我不要、我不要”
虞夫人柔聲道“西蓉,其實傅時旭倒也算是一個不錯的對象。”
虞西蓉停住抽泣,眼眸瞪大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虞夫人,“母親,你在說什么”
虞夫人手搭在了虞西蓉的纖細的肩頭,“西蓉,你沒得選。若是讓別人知道了真相,傅時旭便成了被害人,不僅傅府要追責你,到了那個時候你心心念念的時銘哥哥又會怎么看你”
豆大的淚珠從虞西蓉眼眸中流了下來,虞夫人狠下心腸繼續說道“你要想贏過虞西瓊,就嫁進傅府,傅時旭是傅夫人的獨子,她必定會向著你。她奪走了你的一切,你便也讓她嘗嘗失去一切的滋味。”
自賞梅宴后,虞西蓉和傅時旭的事早已在箬城傳得沸沸揚揚,兩家人放出了消息聲稱他們早已訂婚方才挽留回一點臉面。
婚禮自是也沒臉辦得十分隆重,只是在事情過去幾天后兩人低調地成了親。
見著外面接親的場景,虞西蓉恨得幾乎要咬碎銀牙,她身為虞家嫡長女斷沒有嫁出去要比庶女場面小的道理。
若不是要贏過虞西瓊的信念支撐著,她險些便要跳了花轎逃回家去。
忍著一口氣拜完了堂,新娘子要給長輩們敬茶。
虞西蓉恭恭敬敬地給傅老夫人、傅夫人敬完茶,到了虞西瓊這兒卻是使著壞心,裝作未站穩身形一歪便要將溫熱的茶水盡數灑在她的身上。
虞西瓊的反應卻是極為快速,忙攙扶住了虞西蓉溫婉地開口道“弟妹可要小心點。”
虞西蓉有些吃痛,只因虞西瓊的指尖用力掐著她虎口一處穴道,她幾乎要疼得叫出聲來。
她將叫聲咽了下去,這種情況就算她開口指責虞西瓊掐她,虞西瓊輕描淡寫一句不小心再裝裝無辜便可以揭過此事。
可她卻要落了一個小心眼嬌氣的名聲。
虞西蓉只覺得兩手痛得幾近麻木,對方卻是在這時候將手縮了回去,沒了虞西瓊的支承她手猛地一抖,一整杯溫茶竟是往自己身上倒去。
虞西蓉輕聲叫了聲,杯盞從手中滾了出去跌在地上落成了碎片。
一旁的嬤嬤抽了下氣,忙高聲解圍道“碎碎平安、碎碎平安。此乃吉兆”
傅老夫人和傅夫人不由猛蹙眉頭,如此實為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