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窗戶紙上悄悄戳了個洞,往里面看著。
廂房內靜靜的,層層帷裳后隱隱見著一個身材窈窕的身影躺在榻上,除此之外便無他人。
男人不由輕輕咽了下口水,隨即瞥見桌上的檀香已經點了大半,劑量明顯是夠了的,防止誤傷他忙服下事先準備好的解藥。
一切準備妥當后,他輕輕推開了廂房的門。
這門老舊又沉重,便是輕輕開啟也起了不小的聲音,他忍不住心一提隨即瞥向塌間的方向。
見著夏西瓊沒有一絲醒的意思,他方才放下心來進了屋隨即將門在里面扣好。
男人將桌上的檀香熄滅方一步一步走向夏西瓊的方向,繞過一層層的帷裳他終于在床邊站定。
床上的女人只蓋了薄薄一層絲綢被,露出來的鎖骨精致漂亮,脖頸白嫩光潔,
她未著任何粉黛姿容卻若朝霞勝雪,唇若花朵般嬌艷欲滴,濃密修長的睫毛緊緊地貼在下眼瞼處,便是未睜開也能想象那之下的瀲滟無雙。
他忍不住咽了口水,一向聽聞太子的夏側妃容貌絕艷驚人,今日得見方知曉用什么言辭再去形容她的姿容已是太俗。
男人想著耳側馮鈺的威脅,緩緩地將手向她伸去……
那丫鬟嗓門大的出奇,在場的眾人皆不由停下了誦經的聲音,將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細思了下那丫鬟的話語紛紛驚了一下。
靜安寺因著全部是女眷,就連侍衛也全部被調至山下無令不得上山。
此時夏西瓊廂房出現男人的意味,不言而喻。
馮鈺心中歡喜地緊心臟砰砰砰地快速跳了起來,隨即又是一陣心悸涌起心頭。
她攛緊了衣擺忍耐住疼痛,然而疼痛絲毫也無法影響她的興奮。
一年了,她足足忍受了夏西瓊那個賤\\人一年了,直到今日她終于可以報仇了!
馮鈺穩定了下心神,隨即開口怒斥憐喜道:“沒眼力的東西,說話這般大聲。沒見著后宮妃嬪正為皇上誦經祈福嗎?”
隨即她偷偷瞥了眼在場妃嬪復雜的神情,搶先在皇后把事情壓下前又忙假裝露出關懷的神情道:“可是什么賊人偷偷溜進了側妃的房間?!院子里的宮人們怎么做事的!側妃可有受傷?”
憐喜抬眼掃了一眼眾妃嬪,方露出有些難以切齒的模樣,“奴、奴婢不敢說……”
“這有何不敢說的?你說便是了。”馮鈺連忙道。
“奴、奴婢見夏側妃提前將院子外留守的宮人皆支了開,那男人是由側妃身邊的丫鬟秋兒偷偷接進去的!”
眾嬪妃皆是驚疑不定地對視了一眼,夏側妃她們都是見過的,一貫有禮有節溫柔賢淑的女子,怎么會挑這個時間點做此事?
馮鈺作出一副溫婉的做派,向皇后為夏西瓊辯解道:“娘娘,你瞧這丫頭這般沒心眼,定是看錯了。如今皇上病著,夏側妃怎會挑這個時間行大逆不道之事呢。”
皇后微沉著臉瞥了眼一旁的馮鈺,她一向于夏西瓊不和,今日竟是罕見地替夏西瓊說話。
她臉上雖是溫婉關懷的模樣,皇后卻隱隱覺得她是裝出來的。
只是還不待她說話,一向與她不和的靜妃突然出聲道:“看沒看錯,大伙們過去看眼不就知道了嗎?”
皇后不留痕跡地蹙了下眉,靜妃這分明是故意想看自己笑話。
她沉聲道:“為皇上誦經祈福茲事重大,怎能讓一個粗使奴仆隨意說出的話打擾,夏側妃的性子本宮知曉得一清二楚,此事必定是憐喜看錯了。憐喜隨意亂傳謠言,自己下去領罰三十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