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祈無奈地看了眼一旁淡定自若的夏西瓊,低聲道:“夏西瓊,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竟敢這般?”
夏西瓊抿唇笑了下,湊到他的耳朵旁認真道:“當然是太子殿下,太子若想追責,那就先追責自個兒吧。”
她語氣冷冷淡淡的,聲音卻是軟糯帶著西夏特有的口音,顯得嬌憨不少。
李承祈一時失神,竟忘了責備她如此無禮。
夏西瓊縮了回去,端莊恭順道:“太子殿下還是趕緊去敬茶吧,方才瞧著皇后娘娘正等著殿下和太子妃呢。”
她分明是持寵而嬌,可自己竟歡喜地緊。
他眼眸中卻是情不自禁地恣意出三分寵溺,“真是拿你沒辦法。”
他想了下方道:“好,你先在這兒逛著別著急走,孤敬完茶便來尋你一道和你逛逛。”
“是。”夏西瓊福了身子。
坐在后面步輦上的馮鈺恨得牙癢癢,目光膠著在夏西瓊那美艷不可方物的臉頰上。
夏西瓊竟然敢當著她的面勾引太子,真當是太不把她放在眼中了!
她只恨當初在西夏時為何沒能成功將夏西瓊那張狐媚臉蛋劃花。
夏西瓊走至馮鈺身側福了下身,“西瓊見過太子妃。”
馮鈺咬著牙剛想出聲責罵她,一旁的翎兒忙在耳側輕聲提醒道:“太子妃,奴婢見今日太子對您態度甚好,您可不要為了區區一個夏西瓊開罪了太子。太子政務忙不常待在東宮,到那時候還不是您想什么做什么便做什么嗎?”
馮鈺攛緊了藏在袖下的拳頭,忍住欲出的氣焰,“平身罷。”
夏西瓊輕輕柔柔地答了一聲“是”,隨即狀若無意地抬起手臂輕輕將落下的碎發撩到了耳后。
皇后贈予的手釧顯露出來,綠松石沉郁濃重的質地色澤在她的手臂上絲毫不顯老氣,倒反襯地她肌膚若雪般晶瑩透亮,端莊溫婉。
馮鈺盯緊了她手腕的綠松石手釧,綠松石可是大延的天國寶石,絕不會流傳出皇室。
她只覺得喉頭發緊,李承祈竟將這么貴重的綠松石贈予了夏西瓊。
注意到馮鈺視線落在手釧上,夏西瓊驚訝地掃向手腕上的綠松石。
隨即反應過來忙將衣袖撩下擋過綠松石輕聲道:“西瓊告退。”
看著夏西瓊從眼前走過,馮鈺只覺得怒火在胸腔中直燃,她咬牙切齒道:“憑什么那個賤\\人竟有綠松石。”
翎兒心頭一緊忙看了眼前頭步輦的太子,見他沒有聽到的樣子方才松了口氣。
她湊到馮鈺耳旁輕聲道:“太子妃,切勿動怒,不管怎么樣先忍耐忍耐,若是讓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聽見了,必定覺得您不夠寬容大度,到時候還不是她夏西瓊占盡了便宜!”
“本宮知曉了。”馮鈺攛緊了拳頭低聲道。
尖利的指甲刺著嬌嫩的皮膚,那痛意清晰卻是抵不過她心頭的萬一。
總有一天,她必定要將那夏西瓊抽筋剝骨,不得好死!
西夏偏南方,宮殿都裝飾都以精致為主,而大延則不同,全然一派恢弘景致。
夏西瓊隨意在宮廷中散著步,想到了什么似的吩咐一旁的秋兒道:“等會兒你將本宮的金匣中的首飾都分派給今個兒受罰的宮人罷。”
跟在身后的宮人大驚,忙跪下了身卻一時不知道如何應承,畢竟這賞賜太過貴重他們又如何受用的起。
秋兒率先回過神來忙勸阻道:“公主,您那金匣中是從西夏皇宮帶回來的物件兒,個個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您就是賞給了他們,他們也只敢供奉在家中。”
夏西瓊蹙著秀氣眉毛斟酌了下,贊同地點了下頭,“也是。”
秋兒頓時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