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兒忙勸道:“今日可是您的大喜之日,太子妃可千萬別與她置氣,要想收拾她以后日子可長著呢。您如今是太子妃,收拾一個妾氏是再常理不過的。如今她服軟,太子妃何嘗不擺出寬容仁慈的態度來,這般讓太子聽說了必定也覺得您端莊淑惠能容人呢。”
翎兒說的也在理,馮鈺隨手又將那顆南珠放回匣子中,懶散地道:“好了,本宮已收到你的賀禮,夏西瓊你可以走了。”
夏西瓊視線落在屋內鮮艷的“喜”字上,輕勾了下嘴角眸光若有深意。
不過是一顆南珠而已,這般的賀禮怎么抵地上馮鈺給她的。
她備的賀禮自然還有第二件。
夏西瓊收回頗有深意的眸光,溫婉一笑,“是,西瓊這就先行退下了。”
話畢便轉身離開。
門口守門的丫鬟巴巴地瞥了眼盒中漂亮的南珠,喜滋滋地道:“太子妃娘娘,這南珠是西夏的特產,奴婢以前可也見過太子所得的南珠,卻是從未見過如此大顆。”
馮鈺方又將那顆南珠拿出來打量,淡淡道:“本宮倒覺得也不過如此。”
那丫鬟嘴巴像抹了蜜一般夸贊道:“這南珠自是比不過太子妃娘娘的光彩萬分。只是奴婢瞧這南珠流光溢彩,太子妃娘娘一雙手如瑩玉般配上這顆南珠,必定是相得益彰更顯嬌嫩!再加之這南珠的異香,到時候太子殿下的目光必定只停留在娘娘身上,什么夏西瓊趙西瓊周西瓊的肯定就忘去天邊去了。”
馮鈺被夸得心中美滋滋,自己也確實喜歡這南珠的異香。
她忙吩咐翎兒道:“翎兒,你這就速去命太醫給本宮看看這南珠有沒有什么問題,若是沒問題就把這南珠鑲嵌在本宮的瑪瑙手釧上,正好明日本宮要與太子哥哥一道進宮行禮,本宮就戴那個了。快去命工匠連夜趕制,明早前本宮要看到。”
翎兒接過放有南珠的匣子,道了一聲是。
門口的丫鬟見狀微福了個身,重新回到了門口。
那丫鬟忍不住不停撫摸著,袖口里方才夏西瓊塞給她的小黃魚。
她喜滋滋地笑了起來,剛剛那個仙子模樣的姑娘給她這個活可真輕松,只要說一句話便哄得太子妃娘娘開心又能白得一條小黃魚。
真當是個不賠本的買賣。
他頓時有些心煩意亂起來,若是殺了他們,那丫頭大概會更恨他吧。
攻進西夏皇城的前一刻,李承祈想過她是否會恨他,然而家國大業面前,他們之間的那點情誼又算得上什么。
以她溫柔純善的性子縱使不做公主,做一個平凡人也應當會過得極好。
更何況,他會像親生妹妹一般地將她妥善照顧好,不讓她受一點委屈,保她一世衣食無憂。
李承祈甚至還抱著僥幸,夏西瓊一向不計較兄弟姐妹對她的欺侮,縱使會短暫地恨他,日子久了他們便還可以回到像兒時一般相處。
誰曾想昨日相見,她竟是如此決絕,不給他一分一毫彌補的機會。
他不敢細想,若是那下遲疑未能接住她后的結局。
“太子?”
蔣英的聲音喚回了李承祈的飛散的思緒,他回過神來匆匆在跪在地上的西夏皇帝眾人面上掃了一眼,隨即方道:“先將他們押進地牢,此事擇日再議。”
覺察出李承祈動搖了原先的決定,蔣英臉色一變跪下身來,“太子,斬草要除根,還請太子三思。”
李承祈不動神色地瞥了他眼,蔣英喉頭突地有些發緊不敢再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