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機屏幕上面的通話時間“1:45”,她有點難過。
不過還是早點回去吧。她深吸一口氣,收起手機,對一旁的霍寧洲說:“沒想到他們居然現在回來了,有點驚喜。”
其實還是驚嚇比較多。
“其實剛好,老師說一個星期后要開家長會,最好所有家長都去。”他的聲音很平和,如潺潺流水,讓人心靜。
“希望他們能多待一會兒吧。”她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其實她也沒有抱太大希望。在記憶里,她和父母見面的頻率和時間都不太長,基本上班年上見一次,一次三四天,然后他們繼續出國,她繼續留在國內。
對于原主而言,父母也許只是一個虛無縹緲的附和,只有短暫的真實,留給她的只有無盡的寂寞。
霍寧洲看她神色有些黯淡,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想他們了嗎。”
她有些沒精打采,情緒低落:“有點。不過感覺他們的生活沒有我好像也很不錯。”
這其實也是她上一世就有的疑問,她為什么會被遺棄呢?如果真的不再意,那為什么要生下她呢?
原主也是這樣,父母感情很好,但是就是不管她,甚至對她的學習也毫不在意,她真的不明白是為什么。
霍寧洲看向她的臉,并沒有紅眼圈,也沒有淚痕,有的只是困惑和不解。
“他們或許不是不關心,只是和你關心的方向不一樣。”
“不管怎么樣,但世界上總有人期待的你是你同樣喜歡的樣子。”
他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溫柔,少有地帶著安撫意味,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
陸佳瀾莫名想到了薄荷花,明明帶著霜與雪般冰冷的味道,卻又開出了那么溫柔的花。
比起其他情況,這種反而是最難整的。她會因陷入所謂的愛河而難以自拔,為了保全對方半個字都不肯透露,那么線索在這里又中斷了。
陸佳瀾皺眉思索了一陣,對他說:“李白月是她從小到大的閨蜜,連她什么都不知道,我們估計也很難從她的嘴里問出點什么。”
“不一定要從它的嘴里問出來。”霍寧洲目光平靜如水,“她完成一件事,一點痕跡都不留下是不可能的。”
她點點頭,“其實我也想過。最好入手的地方應該是醫院吧,她做手術必然要住院,肯定會留下單據之類的。”
“如果能找到陪同人,也許可以直接找到始作俑者。”他補充道。
現在再去問老師估計是問不出什么了,只有自己去找線索了,不過好在已經圈定了“醫院”和“陪同者”這兩個關鍵詞,找到應該就是時間問題。
她長舒一口氣,對霍寧洲說:“我們走吧。”
今天他們走的有點晚,門口只有零零星星幾個學生,有說有笑地在家長的陪伴下回家,就他倆比較顯眼,是兩個學生自己回去。
看著那些父母都來的同學,她心里有點羨慕,不過又立刻安慰自己:“他們回去放假時間長,我們還要回來上學,所以也不需要父母來的。”
海傳中學火箭班的時間安排比較奇怪,在分完班后先放七天假,再過來補一個星期的課,然后再放剩下的假,生怕他們玩的過頭忘了學習。
當然,七天假的作業老師也不會忘了的。當她把霍寧洲給她收拾好的卷紙拿起來時,心里完全是震驚的,為什么會有這么多?這不由得讓她產生了其實放了七十天的錯覺。
陸佳瀾:算了我還是自己蓋好被子做夢吧_∠)_
夏天的日頭毒辣,即使是到了傍晚威力照樣不減,烤的人皮膚隱隱作痛。
霍寧洲看她汗流浹背的樣子,很貼心地讓她拿出傘打著,不過由于身高問題,她很難讓他進到傘里面。
“我不用了。”他看著自己臉蛋通紅卻努力踮著腳的青梅有些無奈,把這個蹦蹦跳跳的蘿卜頭給摁了下去。
她要是繼續這樣,怕是陽光沒擋到多少,等會兒自己先中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