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凡看了眼溫雅,對何蕭蕭道“你先回來再說吧,我要過年之后才能回來。這段時間,你暫時休息一陣,好好陪陪你媽媽。”
“嗯那我等你回來。”何蕭蕭的聲音,依然那么溫柔,而且人也很乖巧,很聽話。
市看守所里,張一凡和溫雅等在門口,被看守所的人拒絕了。
張一凡就打了個電話給馮書記,馮書記聽說張一凡要去看望溫縣長,他就知道張一凡準備介入那樁案子了。馮書記也沒說什么,只是回了句,“你先等著,我給那邊打個電話。”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看守所里就出來一個人。“誰是張一凡”
對方是個穿著制服的中年人,臉上長滿了星光燦爛的麻子,人稱麻五,麻隊長。張一凡遞了支煙過去,“我就是。可以進去了嗎”
麻五打量了兩人一眼,應該是認出了溫雅,“你又來了”
然后他就大大咧咧地對兩人說了句,“跟我走吧不過時間不能太久,十五分鐘。”
麻五也不接張一凡的臉,表情冷漠地說道。
兩人隨著麻五進了大門,然后拐了幾個彎,又經過三道鐵門,每道鐵門處都有干警看守。麻五將兩人帶到一間房子里,冷冰冰地說了句,“你們在這里等著”
砰鐵門一響,麻五就出去了。聽到這聲音,溫雅渾身就哆嗦了一下,張一凡打量著這間不大的屋子,對面是一條走廊,中間有一道鐵柵欄。
大約五六分鐘過后,穿著刑服的汪縣長被兩名干警從走廊里帶出來,隔著鐵柵欄,溫雅的淚水立時就出來了,“爸”
看到滿著亂發,穿著黃馬甲一樣刑服的汪縣長,面容憔悴,厚厚的眼鏡架在鼻梁上。五十來歲的汪縣長,在看守所里不到三個月時間,完全就象變了個人似的。
汪縣長是這里面唯一沒有剃光頭的犯人,可能因為他以前是縣長的緣故,看守所里對他特別對待。“雅兒”再次看到女兒,溫縣長的心象被什么狠狠地刺了一下,渾身有種說不出的痛。
“爸你一切還好吧”溫雅流著淚水,隔著鐵柵欄緊緊拉住汪縣長的手。
汪縣長使勁點點頭,“我沒事,你放心吧雅兒,聽爸的話,早點離開這里,去國外吧這個地方不適合你的。”
汪縣長看了張一凡一眼,在心里琢磨著此人的來歷。按理說,現在這個時候女兒是進不來的,那這個年輕人又是誰呢
在他打量著張一凡的時候,張一凡也在打量著他。這就是政治斗爭的犧牲品,汪縣長真的受賄了嗎在沒有證據的時候,張一凡也不敢妄言。
溫雅的淚水嘩嘩地流著,哭得令張一凡都有些感動了。溫雅拉著老爸的手,“爸,是女兒無能,不能把你救出來。爸,你要保重,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溫縣長拍拍女兒的手,“別傻了,你一個女孩子,斗不過他們的。聽爸的話,回英國去吧”
“爸的刑期也不長,十幾年就出來了。”溫縣長還故意擠出了一絲笑容,對女兒道“雅兒,你也不跟爸介紹一下,那位先生是誰”
自從見到女兒,溫縣長就一直在關注張一凡。他想知道對方的身份,更擔心女兒會不會被人騙了。溫雅畢竟是個女孩子,而且在國外的時間比較長一錯信了人,被別人利用就麻煩了。
自己因為還能在看守所里過得去,那是因為手里還有一份重要的證據。只要這份證據沒有露面,自己的處境暫時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