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和小汪脫了雨衣,通過兩人的介紹,張弛知道兩人是專門進山來捉蟲的,途中遭遇暴雨,所以才來這里避雨。
老宋打量了一下張弛道:“小老弟,一個人摸進深山來,膽子夠大的,這山上有許多野獸蛇蟲啊。”
張弛笑道:“不是一個人,我跟六個朋友一起來的,中途跟他們走散了,又遇上了大雨,迷了路,幸好遇到了這間破廟,準備等天亮雨停了再找出路。”
他謊話張口就來,差一步天才的智商可不是蓋的。
小汪道:“看你的樣子不像是捉蟲的。”
各行有各行的裝備,是不是行里人一打眼就能知道。
張弛道:“我就是跟著過來湊個熱鬧……”他的話還沒說完,礦泉水瓶里的蟋蟀叫了起來。
老宋和小汪聽到蟲聲同時看了過去,當他們看到那礦泉水瓶子,同時啞然失笑,在他們看來張弛是個不折不扣的外行,哪有用礦泉水瓶裝蟋蟀的?這么干的不是外行就是憨批。
相逢就是有緣,小汪用卡式爐燉了一鍋干筍燒臘肉,招呼張弛一起吃。
張大仙人有幾天沒有正式進食了,聞到干筍燒肉的香氣就已經垂涎欲滴。
面對人家的盛情邀請自然是卻之不恭,接過老宋遞來的煎餅卷了鹽豆,就著香噴噴的干筍燒肉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隨著身材的增長,他對營養的需求也變得空前旺盛起來。
老宋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小子餓得不輕,不過他對張弛也沒產生太多疑心,畢竟只是個年輕人,看面相也不像大奸大惡。是不是捉蟲人不好說,可一定是迷路了。
小汪對張弛的那只蟋蟀頗感好奇,要過來看了看,不看還好,一看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蟋蟀小頭小腦,青黃不接,牙齒雙色,膏藥跡的翅膀,纖細翹起的尾巴,從頭到尾透著營養不良的敗象,換成自己是連看都不多看一眼,別說捉起來了。
小汪道:“小老弟,你捉這小蛐蛐是打算干啥的?”他甚至覺得稱呼它的學名是對蟋蟀的侮辱。
張弛總不能說自己抓這只蟋蟀是因為它咬了自己的耳朵,吸了自己的血。
畢竟剛才還告訴人家自己也是蟲友,既然說了就得把蟲友的人設堅持到底,他笑道:“當然是玩啊。”
小汪本想說丟了吧,這蟋蟀倒找錢都沒人要,可老宋用目光制止了他,各花入各眼,蟲友之間最忌諱得就是相互打擊詆毀。
蟋蟀好不好不在表象,必須真刀實槍地斗,老宋也看不上張弛的這條蟲,可都是玩蟲的,沒必要說話太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