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和黃春曉約定下午三點半在水木附近的流云居茶館見面,回到房間內,謝忠軍讓他帶著去訓練館看看。
訓練館位于教學樓的后方,除了當初維修的時候,張弛很少來這里,因為他們的體能課程還沒開始,這里多數時間都是特異致動班的學生在使用。
張弛本以為謝忠軍也就是在外面看看,可沒想到他來到訓練館外居然走了進去,張弛跟上去提醒他道:“人家正上課呢。”
謝忠軍道:“看一眼怎么了?我又不耽誤他們上課。”
張弛覺得不合適,畢竟人家里面正在上課,老謝只是個客座教授。跟著謝忠軍走了進去,訓練館里面正在進行著武道特訓,中心拳臺上兩名學生你來我往打得激烈。
謝忠軍向張弛道:“你看到沒有,其他人并沒有你想得那么強,他們的動作處處都是破綻。”老謝是個大嗓門,訓練館空間雖然不小,可在場的所有人都把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張弛在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就意識到老謝憋著壞,應該是有備而來,故意來砸人家場子的。
武道教練薛弘陽朝謝忠軍望去,他和謝忠軍不熟,但是他認識張弛,他沒帶過張弛的課,薛弘陽皺了皺眉頭,厲聲道:“張弛,你搞什么?知不知道我們在上課?”因為不知道謝忠軍的身份,所以就朝張弛發了火。
張弛笑著介紹道:“這位是我們學院新來的謝教授,韓院長讓我帶他參觀一下。”抬出韓院長的旗號是要告訴薛弘陽我也是有后臺的人,是拿著尚方寶劍過來參觀的。
薛弘陽看了謝忠軍一眼,臉上怒意消褪,擠出一絲笑意道:“謝教授!怪不得,我們學院請來的客座教授,聽說這周會有您的兩節武道理論課。”他對客座教授其實并不感冒。
張弛這才知道老謝要來這里看什么,老謝是搞理論的客座教授,薛弘陽是學院的正式教師,副教授,是武道教練,更重實戰,看起來這兩人尿不到一壺里去。
謝忠軍道:“理論指導實踐啊,你這些學生不行啊!”
張弛暗嘆,老謝不厚道啊,初來乍到一點面子都沒跟人家留,你說學員不行就是說薛弘陽這個老師不行,這不擺明了挑事嗎?過分的坦誠就是狂妄。
薛弘陽道:“這十個人在班級里水平的確差了一些,所以才會分階層教學。”他還算客氣,雖然謝忠軍說話非常刺耳,仍然保持著起碼的禮貌。
謝忠軍道:“都是剛入學一個多月的新生,能有什么差距,就算是有差距也是老師水平的問題。”
張大仙人算是看出來了,老謝真夠損的,他就是要讓薛弘陽不自在,可看起來他們兩人明明過去沒見過面,這樣一上來就給對方難堪,好嗎?一個客座教授當著那么多的學生向學院的正牌教師公開發難好嗎?老謝你總這么說實話,好嗎?
薛弘陽呵呵笑了一聲,強壓著怒火道:“看來謝教授的課我應當去好好聽一聽了。”
謝忠軍仍然毫不客氣:“我的課你未必聽得懂!”
薛弘陽此時再也憋不住怒火了,從謝忠軍師徒二人的貿然闖入,他就已經生氣,不過在得知對方是學院特邀客座教授之后,薛弘陽還是表現出了相當的禮貌和克制,希望對方能夠主動離開不要打擾他們訓練,可沒想到謝忠軍非但不走,反而咄咄逼人,當著自己學生的面說這種話讓自己下不來臺。
薛弘陽道:“說得再好有什么用?”心中想著不服就干,如果不是在學院,我能打得你滿地找牙。
謝忠軍道:“就你現在的這些學生,都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他指了指張弛。
張大仙人非常郁悶,為什么是我?老謝你跟人家有仇,過來挑事能不能別坑我,這根本是把自己往前推的節奏,在出賣隊友方面老謝和米小白能有一拼。
薛弘陽朝張弛看了一眼不由得笑了起來,這位客座教授人家是登門踢場子來了,可薛弘陽感到奇怪,自己和謝忠軍素昧平生,他為什么一進來就找自己的麻煩?想要通過打壓自己來立威?好像又沒有這個必要,他跟自己之間好像不存在任何的競爭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