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看他抽煙的樣子非常熟練,不由得笑道:“我都不知道你會抽煙。”
葛文修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他從兜里掏出半包煙。
張弛道:“我又不抽煙。”總覺得葛文修今天跟變了個人似的。
葛文修道:“齊冰沒跟你一起來。”
“回老家了。”
葛文修點了點頭道:“耽誤你們了。”
“自家兄弟,跟我這么客氣干什么?”
葛文修望著下面滾滾江水,忽然笑了起來:“你是不是擔心我會跳江?”
張弛搖了搖頭道:“沒擔心過,你心理素質相當過硬,而且將來主動是當大官的人,遇到一丁點挫折就尋死覓活的,以后還能做什么大事?”
葛文修道:“我沒想過當官,我做不到那么虛偽。”
張弛心說這貨莫不是在發泄對他老子的不滿,也不方便對葛文修家里的事情發表什么意見,趴在欄桿上,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蕭九九,那妮子有個天橋情節,只要腦子一抽風就喜歡往天橋上竄,祖傳神經病,聽起來還是蠻瘆人的。
葛文修道:“鐘老師來我們家了。”
張弛愣了一下,鐘向南倒是蠻能耐的,居然能摸到葛文修的家門,肯定是生意上的事情,葛文修不愿意幫忙,鐘向南只好厚著臉皮自己來了。看來葛文修生氣還和鐘向南有關,低聲道:“你爸把鐘向南的事情算在你頭上了?”
葛文修道:“不提了,反正跟我沒什么關系。”他把煙頭直接扔了下去,這和張弛過去對他固有的印象完全不同。
葛文修舒展了一下雙臂道:“我真羨慕你,無拘無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也羨慕你有個好爹。”
葛文修道:“你真生活在我這樣的家庭里,你就不會這么說了,我姐訂婚了。”
張弛感覺今天葛文修說話東一桿子西一棒槌的,缺乏主題。
“好事啊!”葛文修不說,張弛甚至都不知道他還有個姐姐。
葛文修道:“我一直以為我爸是個明白事理的人,一直以為他是個尊重我們選擇的人,現在我才知道,他做很多事都是在為自己考慮。”
張弛沒說話,當兒子的對當父親的發牢騷自己這個外人更不好插話,現在最好就是當個耐心的傾聽者,讓葛文修發發牢騷,吐吐槽,等他心情平復了,再把他給送回家,朋友就應該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