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第二天一早買了點東西去探望師父謝忠軍,雖然因為北辰的事情他們之間有了隔閡,可師徒關系還在,總不能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張弛來到病房的時候,謝忠軍剛好出去做檢查了,張弛把東西放下,湊在床頭卡上看了看,上面寫著糖尿病,要說老謝這暴飲暴食的習慣,得了糖尿病也不稀奇。
準備給謝忠軍打電話的時候,謝忠軍推門走了進來,笑道:“喲,你怎么來了?”
“師父生病了,我這個當徒弟的當然要來。”他把幾箱東西放下,有奶品有水果。
謝忠軍掃了一眼道:“我糖尿病不能吃甜的。”
“我都帶來了,您總不能讓我再拿走?”
謝忠軍上床躺著,雙手交叉放在肚子上,看樣子的確有點病容。張弛左右看了看,除了自己拿來的東西也沒見其他的,估計也沒其他人來看謝忠軍,老謝現在頗有點孤家寡人的意思了。
謝忠軍道:“你店開業了嗎?”
張弛點了點頭道:“開了,生意馬馬虎虎,我正準備這幾天請您過去吃飯呢。”
“我這個樣子是吃不動了。”
張弛道:“糖尿病也沒什么,只要控制適當,又不影響您生命,不過我聽說會影響哪方面……”
謝忠軍瞥了他一眼,不以為然道:“我這樣的年紀對那種事早就看淡了。”
張弛心說你前陣子還鬧得烏七八糟呢,老謝的話不能做數,這個人做事套路太深,就連這次生病張弛都覺得有詐,人一旦喪失了信任感,想要重新建立起來很難。
師徒兩人聊了幾句,外面有人過來探望謝忠軍,來得是舒蘭,謝忠軍有些意外,想不到舒蘭過來看他,還以為是張弛說的,張弛沒耽誤他們兩人許久,起身招呼了一聲提前告辭。
去停車場取摩托車的時候,聽到有人叫他。
“張警官!”
卻是謝忠軍的干兒子趙登峰,他也是剛到不久,坐在一輛保時捷里面車打招呼。
張大仙人真是哭笑不得,這貨居然明目張膽地稱呼自己為警官,看來自己正義凜然的公安形象已經深植在他的心中。
張弛笑道:“趙公子啊!”
趙登峰把車停穩了,推開車門來到張弛身邊,笑道:“張警官,來看你師父啊?”
張弛低聲道:“這是公共場合,我是便衣警察,你這么叫我合適嗎?”
趙登峰聽他這么一說,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北辰之后他對張弛是非常服氣的,笑著摸了摸后腦勺:“喲,對不住,我見你一時激動給忘了。”
張弛朝他身后看了看,發現沒有保鏢,有點奇怪道:“怎么沒帶保鏢啊?”
趙登峰道:“裘龍都死了,我還要帶什么保鏢啊?而且那幫保鏢都是擺設,沒一個頂用的,花那冤枉錢干啥,陳軍民欠債的事情我解決了,那筆錢我找人給補上了。”說這話的時候難免有些得意。
張弛望著趙登峰,知道這貨沒這個本事,估計是他老子出面了,裘龍雖然死了,可這件事把趙家應該嚇得不輕,民間借貸的事情既然跟他們家有關,想必趙雨濃也不能眼看著這件事繼續發酵,在更多的危機出現之前先將窟窿給堵上,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也是對兒子的保護。
張弛道:“了不起啊,連本帶利一起還了?”
“那幫人能拿回本錢都算不錯了,而且這事兒又不賴我。”趙登峰把墨鏡給戴上:“張……張先生,我聽說你開一酒店,趕明我給你捧場去。”
張弛道:“好啊,歡迎!”